“宮里皆傳殿下自弓月宮回來之后,傷重難治,更是沉睡了七日,自那以后,便不再親近女色了,這可是當真?”俯在段月容的胸前撅著櫻桃小嘴怨著,“是故陛下親自選了洛洛來陪伴殿下,奈何殿下對洛洛恁地無情,可是.可是明明洛洛知道殿下昨夜甚是盡興的..不如今夜.“
段月容有意無意地往我這里看了一眼,我一愣,只聽他軟聲細語道今日孤要好好想想如何答復遼使,你且回去.”
洛洛委屈地點點頭”那容妾再拜一拜觀音娘娘,求其保佑殿下做個好夢,好夢見洛洛.”
然后我看著她向我走來,滿面虔誠,盈盈而拜,走時深深看了我兩眼.
我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段月容將我放在正對著房門的汝窯觀音像里,天下皆知段月容喜愛瓷物,猶以汝窯為甚,這一番出來,即便為人所知,大抵眾人也只以為他出來是游山玩水,搜集名瓷而來,這尊大佛像便可作證明,斷想不到他前來秘會遼使,還可借這個大佛私扣人質(zhì).
段月容像沒事人似地舉起一只美酒夜光杯,然后帶著一絲冷笑極高雅地用手動了動桃木椅上的雋著的揆龍把手,立時啟動機關,我的腳下一空,一下子滑了出來.
我天旋地轉(zhuǎn)間,伏在觀音像前,捂著腦袋轉(zhuǎn)過頭,不想段月容正高高在上地拿著酒杯低頭看我,看到我睜大我的紫色蜈蚣眼,似乎一怔,沒想到我已經(jīng)醒了過來,明顯地微微嗆了一下,便有紅色的美酒沿著他的嘴角無措地流了下來,酒香悄然在奢華的房間內(nèi)彌散開來.
他的紫瞳卻冷了下來,森冷得如同臘月里的冰窟窿,看著我好一會兒,我也微微打著顫,卻無法移開我的目光,一眨不眨,我胸前的紫殤卻隱隱地發(fā)熱起來,我潤了潤唇,決定不再裝了,便啞著嗓子啟口:“月容”。
我原本想問,你好嗎?
然而不等我發(fā)問,下一刻,我被他拎起來然后扔在遠處。
他并沒有用很大力,只是把我像塊破布似的輕輕拂在地上。然而我實在身子有點小弱,只覺頭暈眼花,金磚把我的骨頭擱得森疼。
“你給我跪下。”他在上方傲然而立,語聲中充滿了令我感到陌生的威嚴和冷意。
我的腦中分明有一時片刻的空白,怔怔地仰視著他那森冷的俊顏。
一瞬間,那種久違多年的感覺又回到了心田。
他其實一直是大理最有勢力的太子!
他是一個強有力的男人!
他的手中掌握著對于無數(shù)人的生殺大權!
他可以輕易地傷害我,他就是那個西安屠城時奪去我所有尊嚴的小段王爺!
而那過去七年刁鉆刻薄但對我情意綿綿的朝珠只是一個幻影,那個為曾我吹奏長相守,柔聲哄我睡覺的段月容也只是一個表象。
也許,我本就是在做夢,那記憶中溫馴的紫瞳佳人根本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
我的心平靜了下來,強撐著規(guī)規(guī)距距地跪了下來,對他伏地道:“花木槿見過段太子。”
“你說什么?”他的紫瞳對我倏然迷來,如利刃一般犀利地看了過來。
我淡笑一聲:“民女花木槿。”
他不怒反笑,有些怪異地柔聲道:“你再說一遍。”
眼見那琉璃般的紫瞳越來越冷厲,那血色從他臉上一點點褪去,我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先兆。
然而我仰起那沉重的頭顱,依然一字一句清晰地朗聲道:“花木槿拜見太子殿下。”
“好。”他從牙逢里迸出一個好字,然后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前襟,提了起來狠狠甩了我一把掌。
古羅馬元老院議員塔西佗曾經(jīng)說過人類更愿意報復傷害而不愿意報答好意,是因為感恩好比重擔,而報復則快感重重.
我想這心胸狹隘,錙銖必較的段月容同學正在嚴格驗證著這一理論!
他段月容還是一個自私,小氣,愛記仇的小朋友!
很顯然他完全忘記了當年我是如何救他于水火之中!
于是我表示理解地并積極地配合著他驗證這一理論,捂著臉,頭一次沒有對段月容的暴怒還手!誰教我上一次的確欠他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不要說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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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同一時間請觀賞戰(zhàn)國童話,《只為難想見》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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