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早就習(xí)慣把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往壞里想個十二分,那大概就是真相了,此時聽了冷哼一聲:“二十年好容易懷上這一胎,倒金貴起來了。”若是單找了周婷私下里訴兩句,又怎么會叫人來賠禮,定是當(dāng)著一屋子的人給了她難堪,想著就抬手摩挲她的耳朵,嘴唇一側(cè)碰了碰鬢邊。
“一家子妯娌,原先她不如意不過是因著沒孩子,如今八阿哥那樣,你卻顯赫起來了,心里頭難受也是有的。”周婷把手伸到胤禛掌心里,拿小手指頭磨他手掌上的軟肉:“至于年氏”
一面說一面咬了嘴唇拿眼斜他:“你去了又走,她臉上掛不住。”短短一句又是嗔又是怨,小手指頭上留著的指甲輕輕刮過胤禛的手心,搔得他心口癢癢,又想起那天他冒著雨回去,扯了她的衣裳擺的那樣樣子,明明是說著正事,心里頭倒竄起火來。
“我去了又來,你不高興?”緩緩?fù)淅锎禋猓垡娝B鼻尖都泛出紅來,手從耳朵上越溜越往下邊,她身上穿著素襖,已經(jīng)立了春,雖還下雪也不似冬日里穿得那樣厚了,袍子一薄就顯出腰背來,胤禛兩只手一搓一揉,周婷從鼻子里喘了一聲出來。
這一聲哼得胤禛喉嚨口跟著一緊,孩子們還在外頭讀書,拿著木牌子識字,他再心猿意馬也得忍心著,只往她嘴上一啄:“那年氏很有些不規(guī)矩,你也不必顧著面子,想發(fā)落就發(fā)落了她,我倒要瞧瞧誰再敢往寧壽宮里頭說嘴。”
嘴上這樣說,手卻不停,周婷因是靠在枕頭上的,鞋子褪在榻上,自腰下蓋了塊絨毛毯子遮住整個腿,上頭動作太明顯了掩不住,胤禛的手就往下頭去。
“我還不是為著你的”周婷“嗯”一聲偏過頭去咬了手指,后面那幾個字模模糊糊的含在喉嚨口:“臉面。”只說了這一句,下邊胤禛的手已經(jīng)動作起來,周婷急急一聲:“別”就又咬了嘴唇,伏在他肩上不出聲兒。
等大妞二妞帶著弘昭進(jìn)來告退的時候,就見周婷酡紅著一張臉,跟吃醉了酒似的軟在枕頭上,胤禛噙著笑拿手給她理額發(fā),大妞湊上去摸摸周婷的臉:“額娘是不是冷著了?”
“你額娘不冷,這會子正熱呢。”話沒說完就被周婷捶了一拳頭。二妞扁扁嘴巴,三個孩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阿瑪額娘這樣子,見周婷沒事,由嬤嬤領(lǐng)了下去。
屋子里頭沒了人,胤禛就更沒顧及了,握著她的往自己身上湊,周婷先還不肯,架不住他磨,只好把身上的毯子分一半兒給他,掩著腿間那昂著頭的棒子,拿手也叫他舒服了一回。
這小打小鬧胤禛怎會足性,捺著性子一直等到夜里,燈下一望眼睛都急紅了,明明這事兒也不少,卻越是得趣就越是想,就跟上回雨天那樣,又是扯又是拽的把衣服給掙了,架著她兩條腿往里頭又送了好些精華。
周婷原是存著要算計胤禛的心思的,叫他厭惡年氏,沒成想準(zhǔn)備好的話還沒說一半,兩人就往那上頭拐過去,一面扭著身子哼哼,一面拿指甲掐著他的手臂。先還想著明兒要怎么繼續(xù)把這事給鋪好了。
腦子里正盤算呢,下面又受了胤禛幾下猛的,急急哼出兩聲,拱著腰湊向他,身子軟成一團(tuán),被他擺弄了又?jǐn)[弄,腦袋發(fā)木,心口上火,嘴里嗚嗚咽咽被胤禛哄得說了好些個混話,最后還被他含了舌頭捏著胸前兩點,真?zhèn)€是輕攏慢捻抹復(fù)挑,周婷哼得嗓子都啞了,昏昏然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身起來的時候,胤禛已經(jīng)上朝去了,身上懶洋洋的,心里頭暖烘烘的,正打算醒醒腦子好繼續(xù),外頭翡翠進(jìn)來了,臉上先是喜后又是憂,看得周婷挑挑眉毛。
“派到側(cè)福晉那兒的小喜兒,改了名叫惜月的,昨兒被側(cè)福晉罰了跪雪窩子,直給跪了一夜,這會子人已經(jīng)不成了,她老子娘往門上哭呢。”翡翠咬著嘴唇,說到這里皺了眉頭,一臉憂色的看著周婷。
這些個包衣雖是奴才卻是正經(jīng)的滿人,按宮里頭的說法,那是連打都不能打臉的,就是罵也不許提著姓兒,按老輩子的規(guī)矩,現(xiàn)在這些包衣的祖宗全是從了龍進(jìn)關(guān)的,罵了誰往上翻都有個顯赫的姓兒。
真要是那犯了大錯的,捂了嘴打死往義莊里頭一拋便罷了,家里頭人狠不得不沾這些,可她家人既敢來鬧,這事兒就沒那么容易過了。
年氏攏不住下頭奴才的心,又將人作踐成半死不活的,小喜兒的娘老子是早早就在府里當(dāng)差的,曉得里頭的門道,自家閨女過幾年就要嫁人的,如今給抬了回來,自然不肯善了。
腿上沒了知覺是小,拿雪不住搓一搓幸許還能仗著年輕底子好再給緩回來,再細(xì)細(xì)保養(yǎng)也就是了,可這受了寒要是作下病來,以后嫁人生子又要怎么辦?
惜月狠狠咬牙,抓著親媽的手不放,兩句話一說,一家子就打定了主意,年氏不過一只落水狗,這時候不翻出來鬧大,他們一家就只能認(rèn)了這啞吧虧了。
正是瞌睡遇上枕頭,周婷神色一斂,站起來換了件雪里金的襖子,搭著翡翠的手往外堂去,又指了個小丫頭:“趕緊叫小張子去請了太醫(yī)來,再去府上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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