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一頓。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束遇此人,直覺還是很準確的。
然而,并不等她回答是或否,束遇自己先搖了搖頭,“不對,你怎么可能是殺手?這根本不可能!”
南雪音挑眉,“你怎么肯定我不是?”
束遇哼聲,“你如果真是殺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將你留在東宮,不可能不將此事告訴我,可是他只字未提啊。”
“太子非得告訴你?”
“他肯定會告訴我!我和殿下可是鐵哥們!認識好多年了。”
看他信誓旦旦,南雪音真是替他一廂情愿的兄弟情感到悲哀。
束遇實在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緣故,磨著她問:“所以是因為什么啊?你告訴我唄,為什么?”
南雪音還沒想好怎么說。
束遇以為她是不愿意告訴自己,一狠心,道:“要是你告訴我,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南雪音還是興致缺缺。
對于許多事,她其實都沒有太大興趣,要是在之前,她還能為了太子爺的隱疾旁敲側擊地問兩句,可是這會兒,她已經知道蕭攸瀾臉盲癥了啊。
束遇誘惑她:“那可是太子殿下的秘密!”
南雪音見他實在太努力,到底是點下了這個頭。
束遇喜不自勝,朝著南雪音靠近一點兒,謹慎地壓低了嗓音,“在你來東宮之前,太子殿下有過一個女人。”
南雪音就知道,他要說這個。
她表情沒什么變化,更談不上驚訝。
束遇皺皺眉頭,說得更夸張些,“她還侍寢過,而且不止一次!”
南雪音漠然:“她叫豆蔻,是皇帝送去東宮伺候太子的。”
束遇愕然,“你……你居然知道?”
南雪音心說,因為我就是豆蔻,你個蠢貨。
束遇很快理順了邏輯,“一定是因為你聽見了我和飛鴻的議論……”
他很惋惜,“這么說來,這也不能算秘密了。”
南雪音漫不經心,“你另想一個。”
束遇陷入沉思。
“還是要太子的,”南雪音補充,“夸張一點。”
蕭攸瀾常用手上捏著烏墜性命這件事來要挾她,她早已經覺得不爽透頂,此時此刻,她需要掌握一個有關他的秘密,雖說不能脫身逃走,至少也能出口惡氣。
束遇絞盡腦汁思索半晌,終于,眉毛舒展,道:“你知道嗎。”
南雪音側耳傾聽。
“太子殿下怕蟲子,尤其是蟑螂。”
南雪音揚起了眉毛。
“想不到吧?平日里太子殿下高冷禁欲,好像是無所畏懼,其實害怕蟑螂。去年,殿下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看見蟑螂還臉色發白,一步都不敢走,非要我們把蟑螂都清理干凈才行。”
南雪音的嘴角揚起惡劣的弧度。
怕蟑螂啊。
那事情就很好辦了。
“現在輪到你說了,”束遇殷切地看著她,“為什么你會射箭,還會劍術?”
南雪音信口胡說:“天賦異稟。”
束遇呆了半拍,有點兒怒了,“這么簡單?我才不信!”
南雪音也不解釋,從他腰上抽出短刀,往自己手指上輕輕一劃。
“你這是干什么!”
她的動作太快,束遇壓根沒能阻攔。
見她雪白指尖破皮,殷紅血珠瞬間涌出來,束遇用力捂住了短刀,眉心劇烈跳-->>動——眼看著都快到練武場了,這要是被太子殿下看見,他還要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