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蕭凌舟一掌拍碎桌子,怒斥:“你好大的膽子,身為我甲一宗弟子,居然加入星穹視界。”
溪鶴閉起雙目,深深嘆口氣。
溪流抬頭看向蕭凌舟,沒有絲毫懼意:“有關(guān)系嗎?蕭氏不也投靠了星宮?”
“放肆。”蕭凌舟怒喝:“小輩休要胡說,我們甲一宗與星宮關(guān)系莫逆,何來投靠一說。你身為我宗弟子不僅加入星穹視界,還污蔑宗門長輩,罪無可恕。”他看向溪鶴:“宗主,該當(dāng)如何?”
云氏的云仟,文氏的文思淵皆沉默。
不管暗處如何博弈,明面上并未上升到甲一宗這種龐然大物上。如果今日不處理,將來宗門弟子必會效仿,對宗門不利。
三姓如何參與雙方博弈那是高層的事。
尤其溪流居然還是謀局者,哪怕文氏傾向星穹視界,也不會允許星穹視界的手插的那么深。這已經(jīng)觸碰底線了。
宋老鬼也沒有再說話,他此來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甲一宗絕不會放過此女。而連帶著對星穹視界也會升起排斥,正好給他與蕭氏謀劃的時間。
溪鶴看著溪流,語氣低沉:“什么時候?”
溪流面對溪鶴,緩緩跪地,磕頭:“弟子有負(fù)宗門,甘愿領(lǐng)罪。”
“什么時候?”溪鶴又問了一遍。
溪流沒有說。
蕭凌舟冷笑:“宗主,此女本就是童家的人,姑且不論她為何加入的星穹視界,這童家身份就不該帶入宗內(nèi)。當(dāng)初我就說過對童家斬盡殺絕。此女對我宗必然有恨。說不定那星穹視界就許諾了什么對我宗不利的條件才拉她加入。”
“這種人,不能留。”
殿外,王芥恨不得撕了蕭凌舟的嘴。
當(dāng)然,站在甲一宗立場上,溪流確實有錯,且不能留。
王芥也很好奇甲一宗為何留下她這么一個童家遺孤。
云仟開口:“于我宗不利者,該處理。”
文思淵贊同。
溪流抬頭,面對眾人,“弟子從未想過對宗門不利。然事已至此,相信宗門絕不會信。”
“加入星穹視界,如何處理自由宗主決斷。雖死無怨。”
“至于童家遺孤身份。”她笑了,一如曾經(jīng)那般陽光,那般溫暖,“宗門留不下的不是我溪流,而是這雙眼睛吧。”
眾人皆盯著她。
溪流閉起雙目,起身,一步步走向殿外。
沒人阻攔。
在這里她想跑也跑不掉。
王芥等眾多甲一宗弟子都在殿外,看著溪流走出,仰望星空。
“弟子溪流,從未想過對宗門不利,若有虛假,天誅地滅。”說完,抬手,雙指插入眼中,在無數(shù)人震撼的目光中挖出了雙瞳。
溪鶴神色大變,急忙沖去:“丫頭。”
云仟等人也都震驚。
宋老鬼盯著溪流,沒想到她會這么做。
王芥呆呆望著,鮮血順著溪流瞳孔流淌,染紅了衣服,她還在笑,顫抖的手抓著兩只瞳孔,整個人單膝跪地。
溪鶴來到她面前,看著她血流滿面的樣子,抬手,落在她臉上。
溪流捂住面部,擋不住血水滴落,“弟子,以非童家身份接受宗門審判,可以死,卻不容詆毀,還望宗門明斷。”
蕭凌舟皺緊眉頭,起身,“以為挖了兩只眼睛就可以不用死了?宗主,她的罪可不止是童家后人。”
這時,浩瀚的力量接近。
巨大聲音響徹甲一宗:“誰敢動我星穹視界的人,宋老鬼,你該死。”聲音落下的同時,恐怖辰力也墜落,朝著正殿內(nèi)宋老鬼而去。
宋老鬼臉色一變,聽殘?
“快啟動宗門大陣。”蕭凌舟大喝。
聽殘的力量已經(jīng)落下。
宋老鬼咬牙,沖天而起。
轟
一聲巨響,磅礴的壓力對整個甲一宗宣泄,無數(shù)甲一宗弟子大腦轟鳴,大部分直接昏迷。
星穹之上,一顆顆星辰墜落。
“敢動我星穹視界的人,宋老鬼,我看你是活膩了。”聽殘怒吼。
宋老鬼反駁:“我只是說那丫頭是謀局者。其余與我無關(guān)。”
聽殘根本不管不顧,整個甲一宗周邊星域震顫,讓不少人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星空,變了。
宋老鬼臉色大變,“快阻止他,他要毀了整個甲一宗。”
三股力量自甲一宗三個方向而出,托起了天,將聽殘的力量隔絕。
那是甲一宗三姓太上長老。
直至此刻王芥才知道,甲一宗竟然有這么多高手。
黑白天只有知語這一個世界境,而甲一宗一下子出來三個,如果再加上清硯,就足足有四位世界境強(qiáng)者。這就是橋柱掌舵宗門的強(qiáng)大。
他抬頭,看著星穹變幻。
甲一宗三個世界境齊出才將聽殘前輩的力量擋在外。怪不得星穹視界那般被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