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的親事被提上議程。
這個時候,人們講究先成家后立業。
連帶四皇子鳳明瑞的婚事,還有遠在云南的鳳明廉,一并選了,然后挨個兒賜婚。
這事兒,還得勞煩魏太后,鳳景乾笑道,“母后,明瑞明湛明廉的婚事,兒子就托給母后了,明瑞明廉略大些,明湛小一歲,兒子倒偏疼他些。”
魏太后笑道,“哀家還不知道這個。”這兩年,魏太后被魏寧勸的慈和了許多,與鳳景乾母子關系極是融洽,想了想道,“明湛年紀雖小,景南卻只此一個嫡子,他又在宮里住了這幾年,哀家不會虧待他的。皇帝看,從你幾個皇姐府里選可好?親上加親。”
鳳景乾笑道,“母后先選著,朕心中也沒數兒呢,除了出身,性情相貌定也要出挑兒才行。”
“知道了。皇帝放心忙朝廷的事兒吧,選過后,哀家少不得要問問明湛的意思呢,他是個有主心骨兒的孩子。”魏太后淡淡一笑,提到明湛總有些掩飾不住的淡漠,轉而道,“明湛到了年紀,明淇與他是龍鳳胎,更不好耽擱。女兒家花期就這幾年,比男孩兒更是嬌貴。皇帝,宮里二公主比明淇還大一歲,是不是也要考慮大婚的事兒了?”
“母后說的是,”鳳景乾已有主意,笑道,“花燈節的時候,朕留意,看有沒有合適的少年。”
魏太后又與鳳景乾細細商議一番,嘆口氣,喚了魏貴妃、阮貴妃來操持鳳明瑞選妃之事。
一時間,整個帝都的豪門世族都活泛兒起來,皇子妃的位子自是尊貴,還有鎮南王府兩位公子的正妻之位虛席以待呢。尤其是四公子,雖然口不能,不過卻是被萬歲盛贊的,又是鎮南王嫡出,縱使不承鎮南王位,將來一個郡王估計也是少不了的。
只是,咳,四公子生的不大俊俏哪。
譬如魏寧的妻子朱氏黛眉鎖輕愁,與魏寧柔聲細語的商議,“今兒個我瞧著太后娘娘的口風,似乎是瞧中了咱家閨女。”
魏寧道,“這不是我們能定的,悉尊圣意便是。”
“看三姐的樣子,有些興災樂禍。”朱氏敲邊兒鼓道。
“不必理她,如今她成了三皇子的丈母娘自然是腰桿子硬了。”魏寧慢悠悠收了筆,在斗方上蓋了私印,“大舅子的差事怎么樣了?”
“哪有這么容易?”
“巡撫總督還是不要想了,大舅子是被萬歲爺親自擼下來的。往上走已是不易,倒不如謀個知府什么的,也不打人眼。”
朱氏如今關心的并不是哥哥,她忍不住道,“侯爺,咱女兒年紀與四公子相當,您說會不會將女兒指給四公子為嫡妻?”
朱氏滿面擔憂,魏寧笑了笑,“且安心吧,三姐能做皇子的丈母娘,說不得你也有這福份呢?只管好生教導女兒,你會有后福的。”
朱氏轉身要退下,魏寧道,“去找二弟妹說說話兒無妨,只是不要太晚回房。雖是一個府里,你的院子離她的院子可不近,雖有婆子丫環的伺候,到底要注意安全。”
朱氏臉一白,福一福身,“妾身明白。”邁著細碎的步子裊裊娜娜的離開。
魏寧并未多看一眼,翻找出裝裱用的絹、綾、錦緞,細細的裝裱書畫,借著燭光,眉目有說不出的清秀俊雅。
一件事,讓皇家人做,既可能拖沓繁冗,也可快刀斷麻。
如同此次的選妃,第二年人們吃過春餅,慈寧宮便已見眉目。
魏太后斜倚著榻,拉著鳳景乾的手同坐,笑道,“哀家瞧了好些閨女,俱是不錯。皇帝瞧瞧,這是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