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遠道回家,累了吧?”明廉面兒上工作還是不錯的,笑道,“王妃娘娘定已為四弟備下了點心酒食,盼四弟回來呢。”
明湛唇角逸出一抹微笑,微點頭,眼光卻落在隨明廉出城的屬官身上,此人站在明廉身后半步,位置最顯眼。圓乎乎的臉,微胖,一團和氣,唇角總是向上挑著,似乎永遠在微笑,明湛記性不錯,他以往并未見過此人。
“四弟,咱們回府吧,也別讓父王久侯。”明禮笑著看了魏寧一眼,“承恩侯也是咱家的貴客。”
明湛兩眼仍盯向那人,直到那人抱拳躬身行禮,“屬下馮山思見過四公子。”
此人是屬官中領頭羊一樣的人物,后面大小官員俱跟著一道向明湛行禮,“屬下見過四公子。”
明湛抬手,范維代明湛吩咐道,“諸位大人不必多禮,四公子聽聞諸位大人前來相迎,實在受寵若驚,勞諸位大人一路遠來,諸位大人辛苦了。”
諸人又稱不敢。眼明心快的已反應過來,四公子來者不善哪。
如此一番勞動,明湛方乘車進了昆明城。
鳳景南剛換了一張新書案,他真沒料到明湛有膽子回來,還以這種極為光鮮的光明正大的名義回到鎮南王府。
甚至還有魏寧一路相隨。
魏寧這個混球兒,不愿意在帝都趟混水,便躲到他鎮南王府來打秋風,倒是一把好算計。
有侍從回稟:四公子、承恩侯、大公子、二公子已經回府。
從何時起,在奴才們的口中,明湛的地位已經變的超然了呢?鳳景南先見了鳳明禮鳳明廉,很是關切的問詢一番,打發兩人去給王妃請安,方喚了明湛進來。
明湛默不作聲的請安后,坐在鳳景南對面的太師椅中,鳳景南道,“敬敏長公主家的事,你處理的很得體。既然回來,就多住些時日。魏寧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大理寺卿么?莫非已經清閑到可以陪你回家守孝的地步?”
明湛寫道,“是他主動提及的,帝都的事有些麻煩,皇上也未反對,他就跟我一道回來了。”
“既然他與你一道回來,你就把他看好了,讓他安分些。”
“承恩侯是父王的嫡親表弟,是魏側妃的親弟弟,我沒本事管他。”明湛迅速回答,寫道,“我坐了一路了車,已經夠累了,父王不喜歡直接打發他回去就是。”
鳳景南屢次受明湛這樣陰陽怪氣的話,眉毛一挑就要發作,明湛寫道,“父王,我三年未曾回來,您身子可還安好?”
“做什么?”
明湛繼續問,“父王公事可還順遂?”
不待鳳景南回答,又寫道,“母親可好?明淇可好?家里的兄弟姐妹們可好?”
“您的謀臣朱子政先生曾經對我說,我與父王生疏,是因為我自小守拙不與父王親近之故。如今我有心與父王親近,父王是如何待我的,可曾問過我一句勞頓困乏?”明湛眼中帶出三分惱怒,不客氣的寫道,“如果父王只當我是屬下,那么父王對待得力的屬下也當客氣些?如果您當我是兒子,就不該我一進門便給我下馬威。您對大哥何其善解人意,我在帝都,是否能做皇上的主?皇上要派魏寧過來,你要我如何拒絕?”
“你在怨我?”鳳景南的眼眸如同一汪千年寒潭,深不可測。
明湛當仁不讓,“莫非我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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