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將魏寧給他用來擦那個的手帕收到了袖子里珍藏,他才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魏寧對他有意,這的確是個誤會,不過也是個把柄。
魏寧這人衣物考究,帕子上一角兒繡了魏家的姓氏,如山鐵證,總有些許用處的。
魏寧在大理寺多年,是何等仔細之人,焉能不知明湛的詭計,冷笑,“那里面也是你的東西,你收著去吧。”
“阿寧,這是咱倆的訂情信物。”明湛在魏寧掌中寫道,魏寧冷哼,根本不再理會明湛。
明湛忙掏出帕子還給魏寧,寫道,“那就由你收著吧,你別亂想,莫非我還會拿這個威脅你不成?你也太小瞧我了。”一臉正義的望著魏寧,以示自己毫無私心。
魏寧收回錦帕,臉色稍霽。明湛湊近魏寧,拉著他的手寫字,“我是第一次呢。”
“混帳,我也是第一遭用手給人做。”魏寧在明湛手上寫道,還瞪了明湛一眼。
明湛賠笑,“那辛苦你了哈。”
魏寧不理會這等無恥之人。
明湛欺上前,拉著魏寧的手玩兒,魏寧皺眉,“玩笑也要適當,你再這樣我可要出去騎馬了。”
明湛并不想惹怒魏寧,忙規矩安份的坐了,抱怨的在魏寧掌心劃拉,“阿寧,你也太難討好了。”
魏寧的心臟仿佛被人用重錘砸過,什么時候也有人用一種佯似埋怨的口吻這樣說,“阿寧,你也太難討好了。”
你也太難被討好了。
那人有一雙明媚的桃花眼,說話時最是不正經,總是流出三分輕薄三分笑意,你永遠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魏寧并非傷春悲秋之人,他的失態只是瞬間,甚至明湛都未發覺,他已經推開車窗,外面已是草長鳶飛的五月晴天,有著淡淡的青草氣息和淺淺的花香。
明湛又湊上前歪纏,比劃著問,“阿寧,你什么時候對我動心的?你說實話吧,我又不會笑話你。”
魏寧忽然輕笑出聲,擰住明湛的胖臉,逗他,“你有空還是多照照鏡子吧。”
明湛有一種死不要臉的賴皮精神,以至在許多年之后,他都堅稱魏寧率先對自己動心,并臆想出若干可歌可泣的魏寧暗戀自己橋段兒,并打算自己口述讓翰林院大儒潤色后出書留念,被魏寧一通臭罵方息了此等念頭兒。
當然,此刻明湛也只是從男人的劣根性上逗逗魏寧,誰讓這家伙胡摸占他便宜來著。魏寧也是別有盤算,懶的揭穿明湛并不令人厭惡的嘴臉。此時,誰也料不到幾年后帝都迭起的風云會將二人推入那深不可測的夙命的深淵。
至于魏寧為明湛以手抒解欲望,對于男人來說,這算個毛啊!也值當大驚小怪!
鳳明廉帶著屬官前來接大哥和明湛等人回府,鳳明廉比明湛大一歲,悲催的是他還沒大婚,明湛已經把牌位娶回來了。
明禮下車,兄弟二人相見自然少不了一番喜悅,明禮素來周全,笑道,“四弟和承恩侯也來了。”
魏寧也已下車,此時,他正含笑的望著車門,溫聲道,“都說近鄉情更怯。明湛,別害羞了,趕緊下來吧。”身后跟著范維方青等人,一道等侯明湛下車。
明湛此人心眼兒太密,他先前凄凄慘慘的自云南去帝都為質,如今也算衣錦還鄉的,自然不能讓人再小看了他,所以,他故意磨蹭,就要弄個‘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排場,以示今非昔比。
魏寧樂得與明湛配合,待明湛一露面兒,便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以承恩侯之尊親自扶明湛下車。
明湛裝b的緩步上前,那姿態那步伐那稍稍抬高的下巴以及明湛無意中流露出的高人一等的尊貴,讓明禮明廉稍稍的不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