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兩轉,衙役不再壓伏高遜,整個衙門被高家的青衣兵布控。高氏坐擁私甲于彌城,其青衣兵皆為蓄豢之卒。
彌城府令面對這位大人時,已全然沒了剛才的沉毅,讓人搬來座位,請高家主入座,又命人上茶。
此時,高遜已起身,走到他父親身側侍立,嘴角帶著快意,看了一眼堂下跪著的瘦小男子和那人夫,目透陰狠。
高家主入座,問彌城府令,其子所犯何罪。
府令見他發問,便讓書吏將訴狀再次宣讀。
“可否讓老夫看一看那訴狀?”高家主說道。
府令給書吏睇上眼色,書吏忙趨步上前,將訴狀雙手呈遞。
高家主接過,掃了一眼,一面看一面點頭,接著“嗯——”了一聲,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撕了訴狀。
衙堂針落可聞,連同府衙前圍觀的眾人也不敢嘖聲,正在此時,一個聲音打破強壓下的寂然。
“呀!訴狀撕了?!無礙,學生這兒還有一張。”
眾人看向發聲之人,正是那名瘦小男子,只見他從衣襟里掏出一紙,雙手高高舉起。
高遜搶步上前,抬起一腳,狠狠踹在男人胸口,將訴狀匹手奪過,“嘶啦——”,訴狀再次被撕毀。
瘦弱男子笑著從地上爬起,繼而又從胸口掏出一張,說道:“這兒還有,一并撕了?沒關系,你撕你的,我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