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兒說是怕疼,卻連一滴眼淚也未流。
江念心尖尖都在顫,這么乖巧,她絕不能讓人再欺負他,于是吁出一口氣,從袖中掏出一方巾帕,揉成團,慢慢放到小兒嘴邊,小兒只怔了一瞬,便乖乖地張開嘴,江念將巾帕塞入他的嘴里。
終于,鐵叉從他的肩頭拔了出來,他也因此昏迷過去,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年幼的呼延吉被江念安置在江府,享受著闔府上下的精心照顧。
尤其是江念,更是盡到一個大阿姐的職責,連江家小郎君,江軻都泛酸。
“阿姐,我以前病著,怎的不見你待我這般細心體貼?”
江念手里正端著一盤灶房新炸的鮮肉丸,還滋著熱氣,又酥又香,似是沒聽到她弟弟的話,用手拈了一個,遞到江軻嘴邊。
“你嘗嘗看,廚娘說這鮮炸肉丸里不僅有鮮肉,還放了脆藕沫,好吃著哩!”
江軻頓時笑開眼,張嘴,江念便把那肉丸放到他嘴里,問道:“好不好吃?”
江軻瞇眼點點頭。
“燙嘴么?”江念又問。
江軻搖了搖頭:“不燙嘴,阿姐,我還能再吃一個。”
一語畢,就聽江念低聲道:“不燙嘴就好,那吉兒吃了也不燙嘴......”
說著,推開門,進到呼延吉養傷的屋里,獨留江軻一人在屋檐下瞪眼發怔。
他再一轉頭,就見那夷越小王子靠坐在床頭,而他的阿姐側身坐在床沿,用筷子拈熱乎的鮮肉丸喂給他吃。
不是肩膀受傷么,手又沒傷,腿又沒傷,怎么了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