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快步沖過去將佑景擁入懷中,失而復得的慶幸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娘,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感覺好餓啊。”佑景在陳映晚懷里,聲音悶悶的。
對于他來說只是突然困意來襲睡了一覺,閉眼再睜眼,娘親就來到了自己面前。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走過了一遭。
陳映晚將兒子摟得更緊了,聲音難掩哽咽:“好,佑景想吃什么,娘親給你做,想吃什么都可以。”
“娘......您怎么了?”佑景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對自己倒是沒什么感覺,但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娘親的傷感。
陳映晚深吸一口氣,將昨天發生的事簡單描述了一遍。
佑景也漸漸想起來自己昨天的確吃了一口糕點,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娘親豈不是嚇壞了!”佑景一把抱住娘親的胳膊,神色擔憂地望著娘親。
陳映晚心里酸酸澀澀的。
這傻孩子,不想著自己體內會不會還有余毒,反倒怕她嚇壞了。
“是啊,娘親真的怕再也見不到佑景了,好在佑景沒舍得拋下娘親。”陳映晚捧著兒子的小臉,怎么看也看不夠。
佑景咧嘴笑道:“我要好好活著,以后給娘親掙大錢呢!”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看來蕘哥兒也醒了。
另一邊的院里,陸殷辭與老夫人對坐。
屋里只有他們祖孫二人,下人皆被屏退。
老夫人輕閉雙眼,從身體深處傳出一聲嘆息。
“會是何人所為呢?”
“就算有人與我們侯府為敵,也不可能對三個小孩子下手。”
更別說這三個孩子并沒有什么特殊的,不過一個表少爺、兩個沒權沒勢的伴讀罷了。
就算要他們動手,也不必千方百計、處心積慮地潛進侯府內部動手。
這也太蹊蹺了些。
陸殷辭道:“許是有人知曉了兩個孩子的身份......祖母您是知道的,惠王在京中樹敵頗多。”
老夫人微微蹙眉:“倘若真是如此,這兩個孩子日后怕是要災禍不斷,我們保得住一時,也保不住一世。”
空氣沉寂了片刻,又聽陸殷辭沉聲道:“明日我修書一封,發往京城。”
老夫人睜開了眼,那雙飽經滄桑的眸子里寫滿了擔憂:“你是要跟惠王聯絡?......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但也千萬小心不能讓別人發現。”
似乎想到了什么傷痛的記憶,老夫人苦澀地扯了扯嘴角:“當年我和你祖父拼死從京中逃出來,為的就是遠離紛爭,可卻還是沒能逃出那些亂臣賊子的迫害。”
“你祖父......你父親、母親......”
老夫人緩緩呼出一口氣,聲音都開始顫抖。
陸殷辭眼中也染上一絲哀傷:“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