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揣摩,真武在龍宮守寶,這寶貝是燃燈給他的,而后來與真武反目的卻是如來。真武竟然經(jīng)歷了過去、現(xiàn)在兩代治世之尊。而這兩人對真武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而且直到現(xiàn)在,燃燈也是連縱未來佛東來佛祖與如來暗斗,這是不是可以說明,如來的陰謀中,并沒有燃燈和彌勒的參與呢?
如此一來,佛教內(nèi)耗,似乎對自己也有利一些,無論如何如來多少也會分些心思。燃燈和彌勒這座橋,自己實在沒有機緣搭得上,反而因受老君點撥而挫了彌勒佛幾次鋒頭。
罷了,凡事不可刻意而為之,道法自然么……呸,不算計就沒活路,道法自然?三清可以這么說,自己就別裝了。悟空暗暗想,找個時機定要去尋真武,知道的越多,前路就越光明。
悟空落了下來,見唐僧三人扔在地上拜送老君,笑道:“老君沒看好家養(yǎng)的牛兒,添了偌大麻煩,還拜他作甚?”
唐僧道:“悟空莫無禮胡說。”
悟空道:“師父,妖怪既走,我們繼續(xù)西行吧。”
唐僧道:“你不是說兩伙妖怪么,這才走了一伙,如何現(xiàn)在就能過得去?”
悟空道:“佛祖既然說了相助,必定無虞,至少也該試探試探才行。”
唐僧轉(zhuǎn)身回了那小窩棚,縮著身子坐在火堆旁伸手烤火,嘴里道:“你先去試探,若無事,回來喚我。”
悟空三人面面相覷,唐僧這是怎么了,到了金皘山,便似不愿往前走了似的。
悟空耐著性子道:“師父,要取經(jīng)的是你,我們一跺腳便能過去,哪有人會攔路?”
唐僧想了想,嘆口氣道:“罷了罷了,真是麻煩。”
上了白馬,四人再沿山凹向西行去,行不過二里路,前面現(xiàn)出一個瘦高的身影,正是木神句芒。
悟空暗道,如來這家伙說話也不算數(shù),他不來幫忙,這幾個齊天嶺的上古人物誰能降得住?無奈之下,悟空迎上前去,問道:“攔路者可是齊天嶺中人?”
句芒淡淡道:“齊天嶺,木神句芒。”
悟空問道:“為何攔路?”
句芒道:“西面盡是齊天嶺管轄之地,生人莫入!”
悟空道:“我們要去西天拜佛求經(jīng),只路過而已,也非久住,可否通融一下?”
句芒不答,只搖了搖頭。
悟空暗道,好,夠堅決,我倒要看看西天如何來清場。
如來雖對老君低頭,但這并不意味這他也會向齊天嶺交買路錢。佛教與道教相爭久矣,淵源頗深,平日里又頗多交往,彼此脾性也多少有些了解,故此如來才知老君心中分寸,不費力氣便讓老君收了青牛精。
但齊天嶺則不然,在佛道中間,齊天嶺只算后起之秀而已,地盤不夠大,積淀不夠深,最關鍵的是,齊天嶺沒有類似佛道的信仰,再怎么擴張都是空中樓閣,沒有長久的發(fā)展策略。
如來若向齊天嶺示弱,便是變相地將齊天嶺與西天、天庭隱隱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原本兩分的局面變成三分,心里怎能樂意?更何況如今齊天嶺正和西天爭西牛賀洲地盤,在這當口上,如同二人較力,誰都不肯松上一松。
于是悟空斷定,金皘山只怕將迎來一場惡戰(zhàn)了。此戰(zhàn)雖發(fā)生在齊天嶺以東,但卻必然會對齊天嶺西擴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唐僧眾人是必要西去的,所以結(jié)局早定,只看西天要花多大力氣才能過去這一關了。蓐收句芒等人僵持的時間越長,對大禹等人日后行事就越有利。
悟空提起鐵棍來,叫道:“若不讓路,我可要動手了!”
句芒伸出右手,招了招悟空,道:“來。”
悟空攔腰就是一棍掃去,句芒站定原地紋絲不動,左手畫了個圈,悟空也不見有什么東西,就覺鐵棍受到阻礙,像是陷入了泥潭當中。
他知道句芒纏繞之術極其厲害,急忙抽鐵棍出來,變砸為刺,直接捅了過去。句芒自懷中抽出一根碧綠色軟鞭來,刷地一鞭便將悟空鐵棍纏住。
悟空定睛一看,這哪里是什么軟鞭,分明是那棵長生樹。
悟空急使勁向回拉,句芒露出一絲笑意來,道:“比比力氣也好。”二人便在此較力。悟空頗為吃驚,句芒向來以巧取勝,不料這一番較力,自己竟絲毫占不得便宜,看句芒神態(tài)自如,怕是只用了六成力道。
悟空不知長生樹的妙用,句芒真氣在這軟鞭中往復循環(huán),比悟空可省了許多法力。悟空喝了一聲道:“還不快走!”
烏平醒過腔來,忙催馬往前趕,要從二人身邊過去,句芒也不攔阻,只任他們前行。
走不過一里路,只見前面又躍出一個身影來,正是金神蓐收。(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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