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臉面固然是顧不得了。
但叫得再快也不如這些瓷片飛得快。
杜高賢剛剛叫出聲來,就連距離最近的吉備真呂都來不及出手,這些瓷片就至少有一半打在了杜高賢的身上。
這些瓷片也詭異,打到杜高賢的身上,和杜高賢的護體真氣撞擊,卻不彈開,反而牢牢吸住。
就連他右手打出的那道黑影,身上落了許多瓷片,也是不彈開,而是長在了黑影上面一樣。
杜高賢連續(xù)鼓蕩數(shù)次真氣,非但不能彈開這些瓷片,反而令這些瓷片割裂衣衫,嵌入血肉之中,等到劇烈的痛楚傳入腦海,他才反應過來,“他娘的這種鬼東西是反的,越是往外鼓蕩真氣,它越是逆流而上!”
他隨即收斂真氣,讓真氣內(nèi)縮,這些瓷片果然不再拼命往血肉之中擠,但此時這些瓷片已經(jīng)割裂了血肉,一片片嵌在他身上。
他渾身鮮血淋漓,心中膽氣和豪氣已經(jīng)蕩然無存,他又生怕沈若若砸出什么古怪東西,只能右腿發(fā)力,單腳往后大跳,直往吉備真呂的身后跳。
“這人左邊半邊身子動不了?”吉備真呂看他這副怪樣,才反應過來他半身麻痹,但一名七品巔峰的修士,又有諸多靈妙法器,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被打成這副模樣,他也是心驚不已。
杜高賢跳到吉備真呂身后,心中略定,他不敢動用真氣,伸手拔出嵌在身上的瓷片,但只是拔出一片,他就痛得差點暈死過去。
這瓷片在他的血肉之中好像生了根一樣,一拔出來便帶出許多血肉絲縷。
吉備真呂眉頭大皺,他轉(zhuǎn)頭看向祁連蒼蘭。
祁連蒼蘭臉上盡是煞氣,眼神中卻依舊蘊含著強大自信,她知道吉備真呂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我們一起進去。”
她和身穿枯木色道袍的樸道人走到吉備真呂身側(cè),三人一起上前,這時祁連蒼蘭回頭望了一眼,卻不見金剛巴魯?shù)纳碛啊?
她心中頓時生出天竺人就是靠不住的念頭,但此時也不能多做計較,她冷笑了一聲,左手取出了一面杏黃色小旗。
她走在中間,吉備真呂在左,樸道人在右,三人間隔數(shù)步,同時走過倒塌的作坊大門。
沈若若這時候看到杜高賢正拔出身上第二塊瓷片,看著杜高賢只翻白眼仿佛要暈過去的模樣,她笑得花枝亂顫,忍不住出聲道,“身上還有七八十片呢,自己拔到什么時候,還不如喊幾個人一口氣幫你拔了算了?!?
她雖然這么說,手里頭也沒閑著,在祁連蒼蘭跨過倒塌大門的剎那,就丟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
這黃色符紙往外一丟,她和顧留白、上官昭儀身后兩側(cè)的烘房頓時炸開,墻壁倒塌,屋頂陷落,烘房內(nèi)里灶膛之中卻是兩條火龍卷了起來,就在那黃色符紙的氣機引動下,直沖祁連蒼蘭三人。
祁連蒼蘭手中杏黃色小旗陰風呼嘯,如無數(shù)鬼魂同時嘶吼,火龍沖到三人身前,被陰風頂住,火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圓碗扣在他們身前。
沈若若卻是覺得這種丟丟有些沒勁了,轉(zhuǎn)頭輕聲問上官昭儀,“好妹子,有沒有什么有意思的東西???方才那令人渾身長毛的道符倒是有趣,早知道用在這祁連蒼蘭身上了?!?
上官昭儀可不比沈若若只曉得玩鬧,她見祁連蒼蘭用出那萬魂幡一般的法器,心中早已有了計較,正巧此時沈若若轉(zhuǎn)頭問起,她便不動聲色的塞了一物在沈若若手中,輕聲道,“好姐姐,這個有趣,就是也要用丟的,你全力朝著她拋過去就是?!?
沈若若舉起手來,看到上官昭儀塞入她手中的卻是一只木雕母雞,這木雕母雞只有雞蛋大小,但是雕刻得活靈活現(xiàn),而且身上繪制得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好看之物她有些舍不得,但架不住好玩,她還是忍痛割愛,聽上官昭儀的話,用力將這小母雞朝著祁連蒼蘭丟了過去。
她一用力,自己卻是吃了一驚,“這東西牽扯真氣如此厲害?”
這小母雞出手的剎那,她只覺得自己手臂一空,很多真氣被這母雞上五顏六色的符紋牽引,吸入內(nèi)里。
她有些愕然的看著那小母雞,只見它一沖入那巨大圓碗般的火焰,頃刻就化為灰燼,她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么玄妙,正在詫異,祁連蒼蘭卻是面色一變,她手中這杏黃色小旗仿佛瞬間被撕裂了一個口子,陰風一下子潰散。
她身側(cè)樸道人袖中一道紅光一卷,將沖到她面前的火焰全部打的飛散,但在此之前,一股暖烘烘的氣息已經(jīng)沖到祁連蒼蘭的身上。
祁連蒼蘭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都并未自行抵御,這一股暖烘烘的氣息在她的感知里毫無危險可,相反她瞬間精神一震,就像是餓了一晚上,清晨起床之后,好好的喝了一鍋熱粥一樣,渾身都十分舒泰,體內(nèi)也有熱氣升騰。
“這什么鬼?”
祁連蒼蘭自然知道對方不可能這么好心,隔空給自己補一劑靈藥,但她催動真氣去沖刷時,一股股元氣卻自然和她氣血結(jié)合,真氣沖刷上去,她只覺得是五谷之氣,真氣也驅(qū)逐不去。
頃刻間她覺得腹中飽滿,竟是咯的一聲打了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