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知道你的委屈,人總回頭便是與自己為難,該要一直向前看,向以后看”
周夫人雖對辛安了解的不算多,但她的事在淮江不是什么秘密,出嫁當天被換了新郎,由侯府的世子夫人成了二少夫人,這是侯府對辛安、對辛家極大的羞辱。
那一陣子辛家人在淮江都抬不起頭,走到哪里都被人挖苦嘲笑,被人起哄著說要有血性就將姑娘接回來,再不和侯府往來。
可侯府哪里辛家能輕易得罪的?
還是侯府那位二公子頻繁送禮來才逐漸平息了此事。
遠在淮江的人都這般,留在侯府的辛安可想而知會多艱難,若非自身并非柔弱之人,又如何能有今日風光回來探親?
剛剛還在想著畫地為牢的辛安順著周夫人的話又想著自己眼下的處境,有順眼順心對她好的丈夫,護著自己婆母,在侯府不敢說如魚得水,那也是相當自在,外有林窈徐姐姐那樣能說到一起的朋友,還有許多面上交好的人家。
娘家人也越來越好,說起來日子已經超過了許多人,她不應該總想著以前,不應該矯情,畢竟從重生睜眼到現在也不過一年的時間。
一年,她和唐陌有了眼下的局面,其實應該驕傲的。
“伯母一席話讓我心中豁然開朗,要多謝伯母不將我當外人。”
周夫人說她手里有幾本處事文學方面的書,“人都有和自己過不去的時候,一旦不能和自己和解便容易鉆牛角尖,傷人傷己,每當那個時候我就看看書,讓自己靜下來,書中說的那些道理每一次看都有不同的領悟,回頭我謄寫一本給你送來。”
“咱們女子也多看書,懂的道理多了,遇事才不顯慌張。”
辛夫人覺得她說的真好,羨慕讀了書的人說出來話就是好聽,以前不知道這個道理,現在想來她大多時候生氣可不就是看不開,和自己過不去?
想到前不久和辛寬吵架那次,笑著問了,“上個月我聽到些消息,晚上就發作了我家老爺,吵架吵到一半才發現是我誤會了,當時差點沒能下得來臺,親家母,要是你,你怎么辦?”
她想,讀書人應該有很完美的解決辦法才是。
周夫人還沒說就捏著帕子笑了起來,“這種時候只需要拔高聲音翻舊賬就可以了,他若敢挺直腰桿以為自己占了上風,你便坐下掩面倒打一耙,說他吼你,定是有了二心。”
這和讀沒讀過書無關,純屬生活經驗。
辛安忍不住笑了起來,辛夫人怔了怔,像是沒想到一肚子墨水周夫人也會這樣的招數,頓時就覺得親近了不少,周玉檀也沒想到自己的婆母能問出來這樣的問題,更沒想到自己母親會這樣回答,尷尬中又帶著點歡喜,而后默默豎起耳朵學習經驗。
等到王氏聽到笑聲尋來的時候辛夫人拉著她坐下,見她們正在討論夫妻相處之道,“這可真是相處到老學到老,說起來也極有意思。”
王氏面上笑著,聽了她們說的話題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常掛嘴邊的就是我就知道,我都明白,你就是這樣開口的話,也算是一招鮮吃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