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穿白大褂的表弟醫(yī)生,臉倒是朝著外面的,看起來很有知識,也很無奈。
他說話輕聲細語的:
“這個……梅表姐,保外就醫(yī)的話,這種病不行的呀,這種病算得了什么呢,得是嚴重的傳染病、心臟病、精神病什么的,人家才給保外就醫(yī)啊。再說了,現(xiàn)在他也就是拘留是不是?以后判的話,他那個情況,最多就是判個兩年三年。
在部隊監(jiān)管服刑……咳咳,我是覺得,還是比去地方上服刑要清凈,你好好勸勸少波,在里面表現(xiàn)好一點,那呆上一年,求求人也就出來了,畢竟是于老領導的孫子嘛,現(xiàn)在老領導在氣頭上,過段時間就好了,你何必給他搞什么保外就醫(yī)呢?”
在門外聽著的秦妤驚訝得很。
周京梅還真的是來替于少波問診的呀。
怪不得吵架都不敢跟秦妤吵了。
而診室里面,周京梅的唉聲嘆氣聲更重了:
“表弟啊,你說的輕巧,這個事怎么能不算事呢?少波是男人啊,要傳宗接代的啊,那個東西治不好,是一輩子的事啊,這個事情應該要比心臟病嚴重才對啊?!?
顯然,話不投機半句多這種事,醫(yī)生表弟也是會遇到的:“這個保外就醫(yī)的標準又不是我定的,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再去問問吧?!?
周京梅聲音越發(fā)傷心了:
“唉,不管怎么樣,你幫幫忙,我親戚里面只有你一個是醫(yī)生,只能求你。馬上要判下來了,我現(xiàn)在急得不得了,你給我想想辦法啊,不行的話,你給我出一個少波有心臟病的證明,行不行啊?”
醫(yī)生攤手:“表姐,我一個泌尿科醫(yī)生說少波有心臟病,這……沒人信的呀!”
“嗚嗚嗚!”周京梅哭得很傷心:
“那怎么辦呢,或者你開點什么藥,我給他送進去,然后監(jiān)管的人知道他在吃藥,就能讓他免除勞動?唉,我真的是恨啊,都怪姓蘇的那個騷貨,跑到家里勾引我的少波,現(xiàn)在少波整個人都不跟我說話,又攤上這個事,問多了他就尋死覓活的,嗚嗚嗚,我怎么辦,只能找你幫忙開點藥,給他先把那個事給治好……”
醫(yī)生表弟皺眉,拿筆敲敲桌子,制止了周京梅沒有秩序的嘮叨:
“好了好了,梅表姐,你不要再有這種念頭,藥怎么能亂吃呢,我不會開的。他是去服刑,這個治療男性功能的藥不能亂吃的,吃了藥萬一有什么事情,你救都來不及!
再說了,我要鄭重的跟你一下,他上次來問診的那個問題,我覺得更多是精神上的問題。他告訴我,當時是他剛進入狀態(tài),你卻突然沖進去,把那個女同志從他……咳咳咳,身邊拉開,讓他受了驚嚇,就一下子不行了。
梅表姐,我真的……不能不說你啊,你怎么能這樣呢?就算是對待動物,你也不能這樣,她是你兒子!我們是親戚,我勸你一句,如果你兒子現(xiàn)在恨你,不跟你說話,都是你自找的,你只能忍耐一些。
其實現(xiàn)在去服刑,離開讓他忽然不行的環(huán)境,說不定會更好一些。經(jīng)過了一定的時間,等他將來有了好的對象,心情也放松了,是會好的,畢竟不是器質(zhì)性的問題。真心勸你一句,今天你來這里的事情,回去不要跟他提起,你多提一次,他只會恨你一次,更不行!”
里面還在說話的,但秦妤馬上走開了。
這個事情,跟韓向紅遇到蘇冰倩沒穿褲子是一樣的性質(zhì)。
要是讓周京梅知道,秦妤在外面正好聽見了,那就真的是會對她恨上加恨了。
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只是……
秦妤在回家的路上,一邊騎自行車,一邊重重的嘆息。
忽然有點同情于少波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