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文心給沈氏和葉氏都點了長明燈,石桂拍拍她的手:“你安心養好身子,往后的事兒咱們再做打算。”
瑞葉原來是葉文心的丫頭,如今又是葉文心把她贖了出來,就拿自個兒當葉文心的丫頭,略能坐起來了,就問石桂尋常姑娘穿的衣裳在哪兒,她挑一匹料子,給葉文心做衣裳。
石桂怎么也不肯:“你身上才好些,怎經得勞累,姑娘如今也不穿這些了。”這話倒是真的,葉文心原來身上哪一樣東西不精致,衣裳穿過一季得置新的,茶葉只喝嫩尖尖,帕子用過了就不再用,每雙鞋子底下都得刻著花。
可如今的葉文心還穿著舊衫子,裙子上鑲一道邊就算是有妝飾了,恨不得天天就光梳一條辮子出門,手上這許多事要忙,哪還有精力去管衣裳鞋子好不好看。
“等姑娘回來了,你就知道了,如今她再不愛那些了。”眼睛只盯著女學,只想著救助會,吃住都恨不得在女學館里。
瑞葉怎么也不信,問了石桂知道葉文心身邊竟沒有丫頭侍候,心頭一酸落下淚來,撐著了就要起來:“都換季了,姑娘的衣裳得拿出來曬才成的。”
石桂把她按在床上:“姑娘把你交給我的,你就算是我師姐罷,都交給我了,可不能由著你胡來,身子不好是一輩子的事兒,你就是要做衣做鞋子,也得等身子好些才成。”
乍然相逢,瑞葉的腦子還轉不過彎來,她在漳州見著葉文心,還當她受了多少苦楚,人瘦了,身上的衣裳也簡薄,可大難之后能活下來便是好的,又不敢問她在教坊司里呆了多久,葉氏是甚時候把她救出去的,滿頭霧水,就被綠萼送到了穗州。
聽石桂說了在辦女學,瑞葉是知道女學的,原來也沒少聽葉文心說起過,可女學到底什么樣,她不曾見過,也無從想像,這事兒不能幫手,食衣住行倒是成的,說什么也要給葉文心做鞋子。
“我看見姑娘鞋子上的云頭都起絲了。”葉文心穿的還是舊年的,葉氏替她預備的,讓瑞葉看見怎么不心酸,石桂無法,拿了布給她:“姑娘時常走動,絲的緞的都不經穿,還得是布的。”
瑞葉又怕這布不軟和,她看葉文心的樣子還當葉家如今生計艱難,也不能挑剔料子,一塊素色的紅布頭,穿針引線做得極花哨,不睡時便拿著針,一面扎針一面嘆:“原來姑娘的鞋子都是我做的,別個做的只不合腳。”
石桂拿過來一看,兩個鞋面兒都不一樣,一只蝴蝶兒停在花蕊間,一只蝴蝶撲著翅膀,蝴蝶翅膀還有兩樣顏色,許多年前,葉文心就有這么一雙鞋子,如今方知也是瑞葉做的。
瑞葉把這兩塊精工細繡的布料做了云頭,花色還不繡在鞋尖上,防著穿裙子走著磨了邊兒,鞋尖兒做的窄窄的,兩只鞋子做出來,石桂一看便笑了,想到葉文心拎了裙角兒說腳都大了,點一點
鞋綁道:“這兒該寬些才是。”
瑞葉身子漸好,秋娘還悄摸問了石桂:“總不能叫她這么一天天的呆著,也該給她尋些事做,成日里閑著,胡想起來怎辦。”
秋娘是過來人,綠萼也是一樣扳回來的,知道瑞葉是當過妾的,才來的時候也會怔怔出神,想著那個縣令,心里到底是動過情宜的,救她于水火,又待她那么好過,石桂也是瞧見端倪,這才拿了葉文心的衣裳鞋子給她,跟著又讓她干起活來。
“娘放心罷,我省得。”石桂待她身子好了,領著她去了沈府,葉文瀾還在,瑞葉還想留下來侍候他,姑娘不在了,就照顧著少爺也是一樣,葉文瀾卻擺了手:“姐姐把你交給她了,你就聽她的,她讓你做甚就做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