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煽動著干裂流血的嘴巴,口中嘟嘟囔囔只能吐出一個字來:“完……”
宗政無珩虛弱地躺在地上,眼瞧著要暈死過去了。
段容時才緩緩道:“去讓秦陵過來,給他止血,保命。”
宗政無珩必須死,但還沒到要死的時候。
所以,這條命便是拖,也要繼續(xù)給他拖下去。
秦陵背著個醫(yī)藥箱過來,看到眼前一幕,再看李卿落手里提著的錘子,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這姑娘,可真是閻羅化身啊。
不愧是這肅王未過門的王妃。
二人簡直是天作之合,折磨起人來,根本就不是要人命,而是要人生不如死啊。
秦陵小心翼翼地做著自己的事,生怕這位姑奶奶再想起自己曾是怎么對她的。
他兢兢業(yè)業(yè)地做好自己的事,只希望這位姑奶奶看到他還有一點用處,還會再給他和蕓娘一次活命的機會。
嗚嗚,太難了。
李卿落累得滿頭大汗。
段容時見她出來,才拿帕子溫柔地替她擦了額頭。
還問:“累不累?”
李卿落搖頭:“就是這個畜生。給秦淮河上游下毒,一定是他的決策。”
“不過,這做毒藥的人。”
李卿落惡狠狠地轉(zhuǎn)頭看向祖力亞。
祖力亞瞳孔狠狠一縮,滿目驚駭?shù)乜聪蜓矍斑@對,此刻對自己來說比索命的閻王還要令她恐懼的人。
她甚至忍不住想替自己辯駁解釋:“是,就是他……”
“不……系窩……”
李卿落:“留著你的滿口謊話,下地獄去吧。”
“祖力亞,你壞事做盡,很快就會遭到報應的。”
“今天,你先試試蝴蝶被拔牙齒的滋味,如何?”
“明日,就是指甲。”
“后日,就是頭發(fā)。”
“再往后,取血,取肉,咱們一一接著來。”
李卿落也不想再親自動手。
一揮手,殺二和殺三將她一人一邊的捉住。
然后冷電拿著鉗子上前。
在祖力亞無法反抗甚至掙扎的恐懼中,冷電干脆利落地下手。
“啊——”
一顆牙。
兩顆牙。
三顆,四顆,五顆……
拔了六顆牙后,祖力亞也疼暈了過去。
李卿落冷著臉半側(cè)頭看向秦陵:“救不活他們,你也別活了!”
秦陵有苦難的憋著嘴。
他不過是醫(yī)術高明了些,又不是真的神醫(yī)啊!
為什么非要讓他在這些人身上打轉(zhuǎn)?
這也是自己的報應嗎?
秦陵在心里捶胸大喊,臉上還得恭恭敬敬地回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您們放心,這等小事交給秦某便是了。”
說完他便手中緊急亂翻先行趕緊止血。
這邊丟下,李卿落和段容時才走進更里面。
昨晚,這石牢里還來了一位新客。
也是宗政無珩和祖力亞的老熟人,宗政玉兒。
宗政玉兒早就聽到了外面的所有動靜。
看到李卿落二人過來,她立即起身,并率先看向段容時:“表兄,你來了。”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
“經(jīng)歷這么多,我也知道后悔了。”
“但我還有機會的,是嗎?”
“表兄,我們可以合作。”
李卿落看向段容時。
段容時迷了眼,卻先問她:“不必叫我表兄。我只想知道,真正的玉兒到底去了哪里?”
宗政玉兒嘆了口氣:“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可我想知道……你是何時發(fā)現(xiàn)的?”
段容時:“母妃去世后不久。”
宗政玉兒有些失落的垂眸:“我還以為,自己裝的很像呢。”
“你果然很聰明,這些年你一直容忍著與我周旋,就是想知道你母妃死亡的真相?”
段容時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抿著唇。
宗政玉兒眼眸里露出一絲不忍。
“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靈魂確實來自另一個世界。”
“你們可以理解為另一個你們這里同樣世界的后世。”
“我們那里的文明,已經(jīng)比你們高處數(shù)百甚至數(shù)千倍。”
“我們的科技,人才,科學,還有社會,都是你們無法想象的樣子。”
“算了,和你們說這么多,又有何有?反正你們也不明白。”
“我的靈魂在我現(xiàn)代意外受傷后,就來到了這里,一睜眼我就變成了那個三歲的小女娃。”
“而且我醒來時,也已經(jīng)是你母妃死后所在的公主所里。”
“所以我的的確確沒有騙你,我確實不記得真正的宗政玉兒看過的東西,更不知道你母妃是怎么死的。”
段容時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這一刻仍是忍不住的低落失望。
李卿落緊緊握住他的手。
“咱們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那個宮里的人,既然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那就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好了。
段容時低頭對上她擔憂卻又堅定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只點點頭,不再說話。
見他如此溫柔的對待李卿落這個村姑,宗政玉兒心里嫉妒得快要發(fā)了狂。
段容時,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癡情種!
李卿落:“和我們合作?你有什么底氣?”
“既然你連月貴妃之死的真相都不知道,也沒有再活著的必要了。”
“蓮花教主死,天下也能換來安寧。”
說著,她抽出腰間掛著的碧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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