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沉思片刻,而后神情慎重,“不瞞大老爺和太太,令暖這病乃滯下不凈,血氣虛虧之癥,此癥常見于婦人月子期間……。”
    范良沒接著說,但在場之人都能明白他未完之詞是何含義。
    孫廷樺喘了聲粗氣,梁氏捂著胸口痛不欲生。
    “范大夫的診斷與先前別的大夫診斷相同,但不知這治療方法……?”孫廷樺心頭其實已經很惱火了,這瑜姐兒請來的大夫與先前府中所請的大夫診治一致,按照之前的進程,這范大夫也該是開些藥,囑咐好生調理,然后安慰兩句盡人事聽天命的話。但好歹是瑜姐兒一番心意,比起三房和五房還有二房的姑娘們,她還知道請個大夫給這個表姐治治。所以,孫廷樺一直耐著性子。
    “大老爺請聽老朽說完。”范良回憶著診脈時由指腹傳來的訊息,“令暖除卻這種病癥,心頭郁結也是一關礙,委實而,她這病入膏肓的身子還能一有口氣,多半是她心頭有個念想吊著罷。”
    “不瞞范大夫,小女有一女兒歡姐兒,眼下還不滿周歲。”梁氏終是哭出了聲。
    范大夫又沉默了一陣,像是下定某種決定后方道:“老朽治不了令暖的病,只有開些補氣養血的藥繼續吊著她的性命。但想要求令暖的病,老朽倒可以給你們推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