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袖袖在鍛造兵器方面,是有大才的。
比起領兵作戰,他更適合在這密室里兩耳不聞窗外事。
衛袖袖時而靈感充沛,執筆作畫。
他會為每一個來到自已身邊的靈識,作一幅畫。
那是送給對方的禮物。
送給明宴的畫,是飛鳳蓮花紋。
畫后,貼在劍身,便有了飛鳳蓮花的浮雕,帶一點點石綠色,很是好看。
明宴劍也很喜歡這一幅畫。
像是一縷陽光,照在了游魂。
如鳳凰涅槃,得以新生。
衛袖袖不覺得手中誕生的兵器,只是刀槍劍戟而已。
那是浪漫的藝術。
世人肉眼看不到的游魂,都是他的朋友。
他不為名利,只為心中所想。
好吧。
偶爾也會為點名利的。
在楚月跟他說成為天下第一煉器師又給以靈寶錢財獎賞的時侯。
衛袖袖亦是有所浮想聯翩。
……
當兵器都注入了靈識,新軍的人才正式去往軍營。
這日,四軍與界天宮三十六軍皆集結于軍營。
曙光侯親臨指揮。
……
牢獄里,楚槐山掰著指頭數日子。
知道今天是楚月新軍入營的時間,懨懨的楚槐山露出了笑臉。
“好兒子,別讓為父失望。”
他看著天窗的微光,笑也跟著爬上了眉眼。
“界主,你也該來看看我了。”
楚槐山咬緊牙關。
他鬧騰這么多時日,羽皇不曾來看過他一眼。
他的心,像是扎入了千萬根鋼針,一陣陣抽搐的疼。
心有多疼,他就有多恨葉楚月。
他要葉楚月死!
他的眼神和心,早已被恨意給蒙蔽!
通時。
元族。
元曜繡了個茶花云氣紋的三角頭巾,綁在了鳳凰腦殼上。
少年記意地看著自已的杰作,稱嘆是世間難尋的藝術。
自詡比之周憐,自已才更像是一個優秀的藝術家。
“新軍入營,是個好日子。”
元曜摸了摸鳳凰的翎毛,唇角勾起了弧度,“侯爺,要頭疼了。”
“可是公子。”劍侍不解:“公子不是對侯爺拋出了橄欖枝,侯爺也對公子示好了嗎?又為何要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險境而不相救呢?”
“沒用的廢物,是不值得本尊去救的。”
少年說得輕描淡寫。
聽在劍侍耳里,猛地心跳如雷。
“想進入本尊的陣營,也要看夠不夠硬朗。若連楚槐山都不如的話,何至于,為她出兵?”元曜反問。
劍侍忙不迭點頭:“公子所說的是。”
仔細想來。
楚槐山是公子的人。
曙光侯又對公子示好。
兩相博弈。
公子只留下能活下來的那一個。
這就像是斗獸,欣賞斗獸的血腥過程,能讓人覺得玩樂。活下來的那一頭獸,才會被主子抱回家的。
元曜在這云霄之中,欣賞獸和獸的搏斗。
誰更勝一籌,就更配留在他的身邊。
“公子,還有兩件事。”
“——說。”
“一來是近日因界面壓制松動的緣故,不少域外來客和上界之尊到了海神界,且都是慕名去拜訪萬劍山的。因海神內外的人都猜測衛老、夏帝成神之事和萬劍山有關。至于其二,則是諸天萬道的上古神算一族,岐山出現了一位神女。”
“岐山神女。”
元曜低語,輕喃其名,唇角弧度越發揚起了,“有意思。”
……
界天宮,軍營重地。
春時,晴空萬里,草長鶯飛,呼吸間都是復蘇之氣。
新軍和三十六軍的主要骨干,皆已到場。
四軍的統領,皆披上了厚重的甲胄。
段清歡。
屠薇薇。
蕭離。
夜罌。
……
“侯爺,除第八軍楚槐山外,和先鋒軍主將外,三十九軍主將皆已到場!”
士兵鳴鼓,瞇起眼睛面朝陽光,扯開嗓子鉚足氣力去喊。
第八軍到場的是一位清癯的副將和楚華。
楚華不自在地看著楚月,深吸了幾口氣。
昨夜,他還去藍老麾下的元靈宮,聯系了三五個舊日好友。
都希望能夠助力他。
他定要讓葉楚月付出代價!
“很好。”
楚月踱步來去,極盡威嚴,“楚槐山徇私之事,該給諸位敲響警鐘,偷摸徇私之事不可為之,否則就是拿項上人頭不當回事。”
楚華的臉色極差,鐵青到了極致。
他咬緊了牙關,不甘地注視著楚月。
恨意,上頭。
殺氣,如火。
他甘愿化身為野獸將那侮辱父親的女人給撕咬成碎肉。
好在,一些徇私的事,不會影響到他。
他能暫代父親統領第八軍。
日后,還能頂替父親的位置,成為第八軍的主將。
周憐心中正在蠢蠢欲動的野心。
悄然滋長。
曙光侯聲音拔高了幾分。
又見鏗鏘。
“想要徇私,想要如本侯這般,那就要為這大地,立下堵住悠悠之口的功勞!”
“都聽到了嗎?!”
“……回侯爺的話,屬下都聽到了。”
主將和士兵們皆是朝氣蓬勃的。
段清歡等四位將軍都在軍營,融為一l,不分其二。
三十九位主將,沒到齊的,只有兩人。
一個是楚槐山。
還有個就是先鋒軍主將周涌滔。
周涌滔死于那場戰爭當中。
后繼的主將尚未挑選出來,位置空懸了很久。
“第八軍主將楚槐山,認罪伏法,已被革去了軍職。如先鋒軍主將一位,皆已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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