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
她便見著了站在墻邊賞畫的男子,長身玉立,矜貴逼人,令人不覺想起一首詩: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容枝枝帶著朝夕進屋后,便客氣地見禮:“見過相爺!”
沈硯書那雙平素淡薄的眸子,在落到容枝枝的身上,便霎那間被她的身影填滿,似天地失序,似日月無華。
蒼茫人間,軟紅十丈,只余她一人,熠熠生輝,璨然奪目。
他輕聲道:“容姑娘是本相的恩人,實不必客氣。”
容枝枝:“禮不可廢。”
站在后頭的申氏,見著了沈硯書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便強撐起笑容來:“那相爺便親自與容姑娘一談吧,妾身在外頭等候。”
話音落下,便退了出去。
沈硯書:“容姑娘請坐。”
容枝枝依落座,輕聲道:“多謝相爺考慮周全,叫申家姐姐幫忙。”
若直接是沈硯書的人,攔下馬車,叫人知道自己見了相爺,便不知道有多少閑話等著自己了。
閑話也就罷了,若是叫信陽侯府生出了懷疑,便是誤了自己的事。
沈硯書坐在她對面:“本也該為容姑娘考慮周全。”
他今日穿了一身雪色的衣袍,發間僅有一根形態如竹的發簪,長眉似劍,眼若星河,鼻梁高挺,鬢角的碎發使他多了幾分慵懶。
到不像是那個權傾朝野的沈相,反像是個一心做學問的名士。
平白叫容枝枝少了幾分防備,多了一絲自在。
容枝枝哪里會知道,這副穿著,也是沈硯書認真考慮過的,他與容太傅同朝為官,且容太傅總是與他過不去,世人便說他們水火不容。
他也只能從這些細小的地方,去消減她對自己的戒心。
容枝枝接著道:“看申家姐姐的意思,相爺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與我說。”
沈硯書遞給了容枝枝一個信封。
他溫聲道:“這是本相送給容姑娘的第一份禮,上頭有一個消息,還有一個人,想來都會對容姑娘有所幫助。”
容枝枝拆開信件看了一眼。
微微愕然,接著便抬眼問他:“這些消息屬實嗎?”
沈硯書:“姑娘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驗證。”
容枝枝抿唇:“當日我已經拒絕相爺的幫忙……”
沈硯書看著她:“插手此事,并非是不相信容姑娘的實力。本相只是希望,能夠一盡綿薄之力,好助姑娘快些脫離苦海。”
“姑娘是花中之蘭,雪中之梅,不折之松,本該開心肆意,而非長久與鬼魅為伍。”
“若此事能快點了結,定能叫容姑娘心中松快幾分,便也算沈某報答了姑娘一二。”
容枝枝起身道:“多謝相爺,容枝枝并非不識抬舉,相爺之助,容枝枝銘感于心!”
沈硯書:“容大姑娘客氣了,日后姑娘若有事需援手,便傳信給申氏。不論何事,本相定會鼎力相助!功名,性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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