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爹爹。沉薌再次向鄭擎亭行了個禮:我是您擎亭公的大女兒,鄭家的長姐,后面還有那么多弟弟妹妹們,都在看著我。我怎么會做出私奔之事。我的心愿,唯有與云天哥哥在一起,并非敗壞鄭家名聲;并非讓弟弟妹妹們,將來都抬不起頭來。我今日去尋云天哥哥,無非是這個局的最后一部分,需要當面才能說明。
真是笑話!我難道會讓你出門鄭擎亭喝道。
我之所以來明示爹爹,正是想告訴爹爹: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偷偷出門,但我就要征得你的同意出門。我鄭沉薌做事,求一個光明正大。我與云天哥哥說完事宜,自會回來,絕無私奔的心思。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憑什么放你出門!鄭擎亭殺氣騰騰地說,此時此刻,他明白,這場對弈,已經下到了局末。
勝敗在此一舉,就看沉薌如何出招,他又如何接招。
我用瓷片傳書,和云天哥哥約定了時間,讓他來到盈動閣的墻外,收了一個包裹。包裹里有幾封信,如果今晚云天哥哥見不到我。他就會將這些信寄出去。
我此刻就軟禁了你。派人去新河窯坊,扣下周云天,你又該如何。
爹爹,狡兔三窟的道理。我自然懂的。且不說今晚云天哥哥是否會在新河窯坊,又或者在別的地方;像這樣的信,我又怎么會只交給云天哥哥一人,說不定,瓷寶手中有一份;說不定,李家叔叔手里亦有一份;又或者是我認識,爹爹你卻不認識的某個人。
鄭擎亭只覺得一陣發寒,問道:信的內容是什么
只是將爹爹和那李嶠章所作之事公之于眾而已。沉薌有點憂傷地說:信會寄給向麓太守沈策,工部的諸位大人,以及爹爹你在臨安、姑蘇、泉州、明州、閩州的商人伙伴。
鄭擎亭看向沉薌,憤怒之中,夾雜著一絲恐懼,但他還是說道:就憑你說,他們就信我自有辦法,讓他們認為你在胡說八道。
爹爹,你怎么還是想不明白。沉薌說道: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即便爹爹沒做這種事情,我讓他們覺得爹爹做了,那爹爹就是做了。就像你們對云天哥哥的栽贓,云天哥哥辯解與否,大家認為是他做了,那就當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