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馬氏垂涎這里的精鐵礦,是否真的想要謀反?”
傅文君沉吟良久,才搖頭道:“朝廷雖然日漸衰敗,對地方的控制愈發虛弱,但河東馬氏當下倒也沒有膽子起兵謀反。
她”凝視魏長樂眼睛,語氣很肯定道:“馬氏的目標,應該是你們魏氏。”
魏長樂一怔,雙眸劃過厲色。
“你在軍中待過,應該很清楚,河東軍兵士平日里并不能裝備軍械。”傅文君道:“除了軍中將官和極少數特殊情況,大部分軍士都是以木制兵器操練,只有臨戰之時,才能從軍械庫領取兵器。”
傅文君所,魏長樂自然是知道。
整個河東軍數萬兵馬,能夠長期裝備軍械的只有兩隊兵馬。
一支是節度使趙樸身邊三百近衛營,另一支則是魏氏麾下的赤磷甲騎。
趙樸身邊親兵裝備軍械自然是理所當然,但赤磷甲騎是河東軍中的特殊存在,能夠刀不離身,也是皇帝陛下的特旨。
赤磷甲騎建功無數,無論是北方的塔靼人還是河東匪寇,對赤磷甲騎都有著發自骨子里的恐懼。
赤磷甲騎隸屬于河東馬軍三大營之一的火豹營,火豹營雖然有兩千騎兵,但作為主力的赤磷甲騎只有五百人。
而皇帝陛下也不知是從哪方面考慮,幾年前便下了一道特旨,準許赤磷甲騎配備兵器。
“河東馬氏一直視你們魏家為肘腋之患,而赤磷甲騎更是讓馬存坷夜不能寐。”傅文君輕笑道:“一山不容二虎,誰都能看出你們兩家對彼此的敵意越來越濃,說不準哪天就撕破臉,刀兵相見。”
魏長樂輕聲道:“馬氏暗中儲存兵器,是準備對魏氏馬軍發起突襲?”
“無論是步軍還是馬軍,俱都分布在河東十八州。”傅文君抬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繼續道:“如果哪天馬氏步軍兵士手中都有軍械在手,對只有木制兵器的馬軍發起突襲,你覺得魏氏會是怎樣的下場?”
魏長樂聞,背脊生寒。
如果真的到了刀兵相見的那一天,雙方肯定都不會客氣。
馬氏一旦下定決心鏟除魏氏,對馬軍當然不可能手下留情。
魏氏馬軍即使再善戰,若手無寸鐵,也只能被步軍屠殺。
魏長樂想到河東馬氏幾年前開始就已經籌劃誅滅魏氏,而且有條不紊的進行,如果不是這次有發現,河東魏氏只怕真要迎來滅頂之災。
他額頭冷汗直冒。
“師傅,如果不是發現了這個地方,也許用不了多久,魏氏真的要迎來大禍。”魏長樂深吸一口氣,“河東馬氏果真是狠毒。”
傅文君淡淡道:“兩虎相爭,也沒什么狠毒不狠毒。如果你們魏氏找到機會,同樣不會對馬氏手下留情。”
魏長樂心想這倒不假。
魏如松能以軍功成為河東馬軍大總管,當然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他麾下那些將士,也肯定不是慈悲心腸。
“都說你們兄弟三人中,魏如松最不在意的便是你,甚至有不少人說你是魏氏之恥。”傅文君輕笑道:“但如今卻偏偏是你這魏氏之恥發現了馬氏的計劃。也許就是因為這次發現,才讓魏氏躲過一場滅頂之災。魏如松如果知道真相,不知作何感想。”
“他怎樣想,我不在乎。”魏長樂淡淡道:“我的目的只是要搞掉馬靖良和他的黨羽,讓山陰一片太平。”
傅文君端起茶杯,并無說話。
“師傅,你今晚可有什么收獲?”魏長樂見傅文君若有所思模樣,不由問道。
不過他話一問出口,便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
傅文君是女人,即使進了菩薩洞的石室,從頭到尾肯定也不會說一句話,更不可能靠近任何女人。
連話都不說,當然不可能探聽到什么線索。
“我見到了她.....!”孰知傅文君俏臉上卻是一片黯然,眉宇間竟帶著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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