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臉色驟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反手揮臂。
“咻!”
一支袖箭如閃電般向門外爆射過去。
房門本是關上,閃著寒光的袖箭直接穿透門板,在門板上瞬間破開一個小孔。
大狗沒有任何猶豫,閃身到了房間角落,打開一只木箱子,直接從里面取出一把手斧,握在手中。
“砰!”
房門驟然被踢開。
門板本就不算結實,外面的力量又是極大,整副門板直接倒下來。
門外幾步之遙,昏暗之中,卻是站著一道身影。
“魏長樂!”灰袍人瞳孔收縮。
魏長樂盯著灰袍人,嘆道:“我真不愿意看到是現在這樣的場景。”
灰袍人目光如刀,冷笑道:“原來果真是圈套。”
“哦?”魏長樂冷冷一笑,“你知道我故意透露監察院在調查城中能工巧匠,是給你下圈套?”
“我懷疑,但不敢肯定。”灰袍人嘆道:“所以你登門做客,是別有用心?”
魏長樂確實抬起手,手上竟然戴著一副黑色的手套。
那手套在昏暗中泛著一絲幽幽光芒,顯然不是尋常的手套。
在他手中,卻赫然拿著灰袍人射出的那支袖箭。
“我當時雖然懷疑,但僅僅只有三四分把握。”魏長樂道:“因為我不相信事情會這么巧。而且我也不相信,一位醉心于醫道的太醫,竟然會有這么好的身手。”
大狗握住手斧,上前兩步,低聲道:“恩公,我拖住他,你先走.....!”
“你是個忠義之人。”魏長樂看向大狗,“但你的忠義用的不是地方。你明知道他視你為草芥,只是在利用你,你為何還甘心被他利用?”
大狗冷笑道:“我為何要向你解釋?”
陡然間,大狗低吼一聲,便要向魏長樂撲過去。
“大狗!”柳永元抬手攔住,竟然顯出笑容:“魏大人既然查到這里,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他取了一只瓷瓶丟給大狗,大狗探手接過,疑惑道:“恩公,這是......?”
“取兩顆立刻服下。”柳永元道:“你中的毒立馬就能解除。”
大狗顯出詫異之色。
“不是壞事。”柳永元瞥了大狗一眼,含笑道:“大狗,我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本非我心中所愿。如果你中毒而死,我后半輩子也許會經常做噩夢。現在我不用這樣做了,我用不著欠你此生都無法償還的債,不是壞事。”
“恩公,你....!”
柳永元看向魏長樂,平靜道:“魏大人,一切都是我策劃,大狗只是被我利用,他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想做什么。我愿意認罪,現在就跟你去監察院,但懇求你饒過他.....!”
“我欽佩他的忠義,但他有沒有罪,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魏長樂平靜道:“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能如實招供,說清楚前因后果,監察院絕不會牽連無辜.....!”
柳永元笑道:“你是個重諾之人,我相信你。”
他看了大狗一眼,柔聲道:“大狗,多謝你!”
當下不再多,抬步向前,便要出門。
“恩公.....!”大狗一時茫然無措。
“魏大人,咱們走吧!”柳永元抬起手臂,“請......!”
話聲未落,衣袖中又是一支袖箭暴射而出,直取魏長樂。
他神情懇切,語氣平和,很容易迷惑人。
而且此刻又離魏長樂近了幾分,目標明確,陡然出手,極其突兀。
袖箭的力道和速度都是極為驚人。
眼見得袖箭便要射中魏長樂心口,電光火石之間,魏長樂的身影就像鬼魅般側閃,就似乎在柳永元出手前就已經開始閃躲。
袖箭快,魏長樂也快。
犀利的袖箭擦著魏長樂臂邊而過,差之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