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元聞,卻忽然抬頭大笑起來。
正在記錄的夜侯忍不住抬起頭,盯住柳永元,目光犀利。
“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嗎?”魏長樂淡淡問道。
柳永元笑聲放緩,反問道:“魏大人,我什么時候說過,藥王三老是我所殺?”
魏長樂皺起眉頭。
“制造金佛,確實是我指使公輸同所為。”柳永元淡定道:“你也可以說我設計誤導你們追查胡長生。但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殺了陳曦和董嵐?”
魏長樂嘆道:“所以你不承認?”
“你沒有證據,無法證明我是兇手,我為何要承認沒做過的事情?”柳永元含笑道:“而且制作金佛,難道是什么大罪?大梁的律法之中,哪一條規定不允許制作金佛?”
魏長樂眉頭鎖起來。
“就算我和契爾斯合謀,制作了金佛,而且送佛上了天,那又如何?”柳永元嘆道:“金佛升天,難道害死了人?你說金佛升天是蠱惑百姓,卻不知我蠱惑他們什么?”
見魏長樂不說話,柳永元展顏笑道:“神都有很多人喜歡放紙鳶,我只是放了一個大一些的紙鳶,監察院總不能以放紙鳶的罪名給我定罪吧?”
魏長樂微笑道:“若是這樣說,放紙鳶還真不是罪。但既然你覺得放紙鳶不是罪,為何要嫁禍胡長生?”
“因為我是太醫,是圣上的御用太醫。”柳永元沒有任何驚亂,從容淡定道:“御用太醫在神都放紙鳶,有損太醫的穩重之名。”
魏長樂也不急,只是笑道:“那么假冒趙婆準,雇兇追殺泰萊,又如何解釋?雇兇殺人,應該是大罪吧?”
“魏大人,假冒趙婆準雇兇追殺泰萊,以此讓監察院追查胡長生,以易容術確定胡長生是真兇,這些都是你自己說出來。”柳永元苦笑道:“我從頭至尾可說過是我假冒趙婆準?你自己在推斷,在臆想,我覺得你的臆想很精彩,但你拿什么證明你的臆想就是事實?”
他換了個姿勢,似乎坐的有些不舒服,平靜道:“你能拿出的證據,只能證明我利用公輸同制作了金佛,除此之外,你們監察院證明不了我參與其他任何罪責。”
“你似乎忘記了,你在酒中投毒,如果我們晚到一步,公輸同就會毒發身亡。”魏長樂凝視柳永元,“投毒殺人,似乎是死罪。”
柳永元嘴唇未動,卻沒能說出話。
“你既然覺得我方才所都是臆想,不如我再多說幾句,你也當是臆想如何?”
柳永元依然很鎮定,只是微笑點頭。
“那么首先我臆想一下,你為何會謀害藥王三老!”
“魏大人,請慎!”
“我說了,是臆想,所以你委屈擔待一下。”魏長樂扭頭看向角落的夜侯,“你記一下,我現在所,都是臆想,并非真實案情!”
“是,不良將!”夜侯答應道。
魏長樂這才繼續道:“陳曦和董嵐與你應該沒有仇怨。”
“自然沒有。”柳永元感嘆道:“我只是一名太醫,說得好聽是圣上御用的太醫,說的不好聽,就是個給人瞧病的。神都遍地大小官吏,我哪敢得罪任何人。”
“所以你謀害他們,當然不是為了報仇,更不可能是為了謀財。”魏長樂笑道:“你的府邸奢華空闊,那可不是缺銀子的人。”
“承蒙圣上垂愛,這些年賞賜不少。”柳永元道:“雖然談不上家資千萬,但確實不差銀子。”
魏長樂道:“那么你若要謀害藥王三老,應該只有一個緣故,那就是他們的身份。”
柳永元不說話,只是看著魏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