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獨孤氏的敵人,一開始當然不是魏長樂所愿。
但既然已是事實,那就沒有退路。
對任何威脅到自己的敵人,魏長樂當然不會手下留情,必然會想盡辦法鏟除。
譚藥師如此,獨孤氏同樣如此。
太后沉吟片刻,終是道:“獨孤陌以錢財收買南衙軍將領,這都只是你的揣測。你難道想讓本宮僅僅因為你的揣測,就懲處獨孤氏甚至曹王?”
“小臣不敢!”魏長樂忙道。
“獨孤氏是平亂功臣,曹王更是本宮的親孫子。”太后緩緩道:“沒有確鑿證據(jù),本宮當然相信他們對朝廷的忠臣。沒有罪證,本宮卻下旨懲處大梁功勛之臣,滿朝文武怎么看,天下百姓又會怎么看?反倒是你......,魏長樂,你拿不出證據(jù),就是無中生有,構(gòu)陷忠良......!”
魏長樂心下一凜。
“你聲稱獨孤氏依靠四海館在東市斂財。”太后目光銳利,凝視魏長樂:“但一個東市能夠聚斂多少錢財?要收買南衙軍所有將領,僅僅一個東市聚斂的錢財能夠填滿那些將領的胃口?”
魏長樂聽話聽音,立馬道:“回稟老佛爺,前來覲見太后之前,小臣剛剛審訊得知,四海館不但只是在東市斂財,而且利用鏢局在京外聚斂錢財......!”
太后不說話,伸手出來。
魏長樂瞬間明白,只能道:“小臣還沒有確鑿證據(jù)。”
“那就不要再說這種話。”太后淡淡道:“魏長樂,本宮念你之前的功勞,這次就寬恕你。但你記著,以后在本宮面前指證任何人有罪,先拿出證據(jù)。否則本宮便知你構(gòu)陷之罪,絕不輕饒!”
魏長樂看了太后一眼,恭敬道:“小臣明白了!”
便在此時,忽聽到外面?zhèn)鱽砟穆曇簦骸皢⒎A太后,越王殿下求見!”
“讓他等著!”太后神情頗有些凝重,又向魏長樂道:“你先在外等候!”
魏長樂也不多,躬身退出門。
他知道自己今日這些話,對太后肯定有所震動。
到了外殿,便見到莫公公正向貴氣十足的年輕人說話。
年輕人也看到魏長樂從太后屋里出來,先是一怔,但馬上露出笑容,迎上前來,頗為歡喜道:“魏長樂,你怎么在宮里?”
這年輕人自然是越王趙貞。
上次在東市瀟湘館,若非魏長樂急中生智,越王自然無法全身而退。
皇子游逛煙花之地,此事一旦被坐實,自然是名譽受損。
越王年紀輕輕,論資歷和才干,本來都無法與另外兩位皇子相比。
如果再犯有劣跡被四處宣揚,太后想讓他成為儲君的難度自然是大增。
所以魏長樂在瀟湘館出手相助,也算是真正幫了越王大忙。
“臣拜見越王殿下!”魏長樂拱手行禮。
越王向一旁的內(nèi)侍監(jiān)莫問道:“莫公公,你先去伺候太后吧,太后要召見,你過來說一聲。”
莫公公微笑稱是,甚至向魏長樂點頭示意,這才退了下去。
“魏長樂,聽說你帶人去四海館砸場子?”越王興奮道:“當時是不是很威風?可惜本王沒有見到,真是可惜.....!”
魏長樂皺眉道:“殿下,是誰告訴你的?”
“王檜呀!”越王道:“本王入宮之前,王檜去了本王府里.....!”
魏長樂左右看了看,問道:“王爺,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坐一坐?我腿有些酸。”
“你跟我來!”越王是太后最為寵愛的孫子,對景福宮自然是熟悉無比。
帶著魏長樂到了一間屋里,吩咐宮女送上茶水和點心。
魏長樂用很舒適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全身放松。
方才向太后回話,他即使膽識過人,但面對太后那樣的人物,還是繃緊了神經(jīng),并不輕松。
“魏長樂,上次.....上次的事,可多謝你了。”越王輕聲道:“本王一直想向你當面道謝,但太后禁足,讓人看著本王,除了王府和宮里,本王現(xiàn)在去不了別的地方.....!”
魏長樂笑道:“殿下客氣了。對了,王少卿跟殿下說了些什么?”
“其實他就是膽小怕事。”越王道:“你們大鬧四海館,還將人抓去了監(jiān)察院,王檜事后心里不踏實。他擔心獨孤大將軍因此事生恨,會責怪到王家。他找到本王,是想讓本王對三皇兄說一聲,讓三皇兄轉(zhuǎn)告獨孤大將軍,這次并非是沖著獨孤家,僅僅是與四海館有些沖突。”
魏長樂皺眉道:“王檜讓殿下幫著說情?”
“反正本王可不會說。”越王沒好氣道:“本王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三皇兄。每次見到他,他總是挖苦本王,本王見到他都要繞道走,怎會主動去找他?魏長樂,還是你膽子大,敢動獨孤大將軍的人......!”
“殿下,你和王少卿的交情很深嗎?”魏長樂歪著腦袋,盯著越王,“怎么你總和他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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