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澤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他輕輕摟了一下景春熙的肩膀,很快就松開,然后故作嚴肅地說“好了,別笑了,這么笑也怪累的。”但他的眼睛里卻盛滿了溫柔,仿佛能融化整個冬天的冰雪。
春桃和紅粉隨侍在側;小蠻機靈,男孩跳脫本性人群中也容易偽裝;再加上七月和九月都是景春熙用慣了的;想想景義的好廚藝,也得把他帶上。還有師父安排的八個護衛,皆是景家軍的好手。
景春熙掰著手指數了數,覺得這陣仗足夠威風了。只是知道這個決定的時候,這次唯一不能出門的糖霜一臉的幽怨。最后背景義一句:“回來給你做好吃的”打發了。
偏景秋蓉攥著帕子在花廳里來回踱步,珠釵上的流蘇晃得人眼花。“嶺南瘴氣重,山匪又多,單這幾個人怎么護得住你?”
景秋蓉說著突然轉身,看向了景逸。景逸雖端坐著,指節卻在紫檀椅扶手上敲出急促的節奏,茶盞里的龍井早涼透了。就連素來好說話的胥子澤也蹙眉道:“去的時候我們同行,相互照應自然無礙,可若孝康哥哥臨時被事務絆住,不能陪你去蒼梧和雷州......”他忽然壓低聲音,“每月都有商隊在南茂嶺遇襲。”
這話胥子澤不是嚇景春熙,到了嶺南即使沒有他護著,相信老將軍和大將軍也會派人接應,但是回程的時候呢!數數還是覺得人少。
景春熙無語:“娘親這是覺得安穩下來了,熙兒反而變脆弱了嗎?娘親記不記得上次跟熙兒回來的一共幾人?”
景秋蓉訕訕一笑,還是堅持:“此一時彼一時,越是安穩了,越應該謹慎。”
景春熙無語,看檐角銅鈴被風吹得打轉,不理他們。
胥子澤忽然眼睛一亮:\"要不孝康哥哥再給你兩個暗衛?\"話音未落,景春熙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跳起來,\"才不要!\"
她耳尖都漲紅了,想到沐浴的時候,都可能梁上有兩個男暗衛,覺得無比尷尬。七月和九月也就是她用習慣了,不然哪里會讓她們看到自己偷吃蜜餞噎著打嗝的樣子。
\"師父——\"她拖著長音忽然趴到景逸跟前,\"要么……再給我那兩個孩子頭?\"說著比劃了個高度,\"就是山上比試時,最厲害的那一男一女。\"
前兩天上山,景春熙還看到了他們,那男孩一桿竹槍挑落七枚銅錢,女孩的木槍舞得像蝴蝶穿花,最后兩人背靠背站著,把圍攻的七八個孩子全放倒了。
景逸摩挲著茶盞上凸起的蓮紋,眼前浮現出那兩個孩子在暴雨中扎馬步的身影。他們確實出挑,可到底才十二三歲,骨骼都沒長開。\"他們......\"他斟酌著用詞,\"若能再練三年......\"
話沒說完就被景秋蓉打斷。這位向來溫柔的夫人竟急得差點拍了桌子:\"那怎么行?熙兒聽話,讓景叔給你再安排幾個護衛!\"開什么玩笑?專挑孩子來怎么護住女兒?
山上的白樺樹突然撲棱棱驚起幾只麻雀,原是那兩個被議論的少年正在比武。男孩的木槍挑落了女孩束發的紅繩,烏發披散開的瞬間,女孩一個鷂子翻身,雙刀已交叉架在男孩頸間。陽光透過梅枝,在他們尚顯稚嫩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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