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這時,林峰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他剛想說出來的話。“林老弟不好了,土家溝施工現場,村民與工程隊起了沖突,發生一起惡性斗毆。”電話里傳來李占奎焦急的聲音,林峰當下腦子嗡了一聲。“抓緊讓派出所的人過去,一定不能出現傷亡,我馬上趕過去。”林峰掛斷電話后,還不來及跟寧欣通報,電話又響了。“老林,怎么回事?我們規劃好的山路,怎么是村民的地?”“那些村民跑過來跟我們施工隊要山地征用錢來了。”電話里傳來鄭輝很不爽的聲音,沒干過問題這么多的工程。“小黃呢,他不是負責國土問題嗎?”“讓他聯系下國土局,查查那片山地到底是不是村民的。”“你先控制好場面,我現在就趕過去,千萬不能發出流血事件。”林峰掛完電話后,寧欣大概率已經聽清發生了什么事。“你先處理工作去吧,鄭書記哪里我來應付。”寧欣揮揮手,示意林峰抓緊去忙。后者也不在廢話,開著自己那輛桑塔納,就奔向土家溝。四月份的季節,下午六點天色還沒黑。那極為危險的山路,只能趁天黑之前趕回去。在路上,林峰給劉繼組打了個電話,要了土家溝派出所長的電話。一個小時后,當林峰趕到工地時,場面還是亂哄哄的。幾個派出所民警,站在人群中想要調解雙方矛盾。離老遠就能聽到那些村民在大喊:“修路我們是支持的,但不能白占我們地。”“就是,政府不能當強盜,要么給補償款,要么就換地方重新修。”“而且,你們剛才還打傷了我們的人,醫藥費也得賠。”“對,沒錯,不給錢,明天我們就去縣里告你們去。”十幾個村民,手拿鎬頭,鐵鍬,攔住施工隊,義正辭的大吼著。一旁的趙建喜與錢松明只是冷著臉,瞪著李占奎。“李書記,土家溝的政策落實是你負責,你工作是怎么做的?”“修路本是惠民的大好事,看看第一天開工讓你搞成什么了?”聽到這話,李占奎也是氣的怒吼道:“這片山地本來就是荒地,李大狗,王二楞,都是鄉里鄉親的,你們摸著良說,這些地是你們的嗎?”“口口聲聲說是你們的地,這么些年你們種過嗎?”聽到李占奎的話,那些村民眼神下意識閃躲了下,隨后硬著頭皮嘟囔道:“那些地是解放后,分給我太爺爺的。”“沒種過,不代表就不是我們的了。”聽到這話,后面那些人覺得很有道理,立馬出聲附和。“沒錯,我們只是不種而已,不代表那就不是我們的地了。”“國家分給我們的地,憑什么你們白白拿去,要給補償。”場面越說越亂,最后還是鄭輝看到林峰出現喊了句。“林組長來了…”眾人這才看向林峰,一堆人圍了過來,包括趙建喜跟錢松明。“林組長,我們鄉里是支持修路的,但這事你也得給我們村民解決吧。”趙建喜跑過來,不冷不淡的出聲道。林峰沒說話只是看向鄭輝問道:“人員傷亡怎么樣?”“還好,幾個村民擦破點皮,去鄉里衛生所了,我們也有幾個員工受傷了。”聽到鄭輝的話,林峰內心才松了一口氣,沒有鬧出太大的亂子。“好,既然大家有疑問,我肯定會給你們解決。”“現在天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我今晚就住在土家溝,明天去鄉政府辦公室解決。”林峰的眼神掃過那些村民,從里面還認出一個熟人。就是之前踹了桃紅兒子一腳的那個狗主人。他看到林峰的眼神有些閃躲,顯然認了出來。林峰說完,村民沒人吭聲,也不散去,只是冷冷的看著。“行吧,你們不休息,那我先休息了。”“鄭組長,李書記,收工,該下班了。”林峰說完后,率先離開,兩人跟在身后。反倒是那些村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一個個將目光看向錢松明。“趙書記,錢鄉長,要不讓大伙先回去?”“今天的斗毆我就不記錄了,大家私下調解吧。”民警看了眼離開的林峰,對兩人提議道。“行了,都散了吧,縣里的林組長都來了,明天找他去解決問題。”“都把自己家里的土地手續保存好,明天來鄉政府解決。”錢松明發話了,十幾個村民這才慢悠悠的往村里走。來到李占奎家后,林峰眉頭就皺了起來,看向李占奎問道:“那些山地是怎么回事?”“不是山地的事,是趙建喜跟錢松明那兩王八蛋在背后搗的鬼。”“那些山地幾代人都不種了,國土局早十幾年就回收了。”“現在那群人,拿著60年代的土地手續,說是他們的,要補償款。”“你還沒辦法跟他們講法,他們一口咬死自己手里有手續,你別管是那個年代的手續,都是國家發的。”“你憑什么不認?”李占奎掏出煙一人散了一根,面帶愁容的說出事情原委。鄭輝也補充道:“剛才小黃讓國土局那邊查了,土家溝山上的那些荒地在十五年前就被回收了。”“現在法律層面上,就是國土,我們有交通局的手續,所以動工合理合法。”林峰完后點點頭,猛吸了一口煙,沒有說話。腦海中在快速思索這個事該怎么解決。跟山溝里的村民講新法,顯然行不通,而且背后還有趙建喜錢松明兩人攛掇。“老哥,你今晚就在整個土家溝放出消息,說有人耍無賴,阻礙施工隊給大伙修路。”思索片刻后,林峰對李占奎吩咐道。“這,能行嗎?”“主要根子在趙建喜,他要存心搗亂,隔三差五就能給你整出幺蛾子來。”李占奎說出自己的擔憂,畢竟趙建喜是一把手,想搗亂太簡單了。“放心吧,先按我說的做。”“我說過,趙建喜敢胡來,我就要弄他。”林峰語氣異常堅定,李占奎點點頭便進屋打電話去傳播消息了。而林風則是掏出手機給土家溝派出所長打去了電話。“喂,辛所長,我是工作小組的林峰。”電話那頭立馬傳來客套聲:“是林組長啊,我們劉局剛給我打完電話,讓我配合你的工作。”“那就麻煩辛所長了,麻煩你帶兩個人來李占奎書記家里,我在這等你。”林峰客套幾句后,便掛斷了電話。為了確保工程順利進行下去,這次回來必須根治這個問題,趙建喜跟錢松明必須要拿下一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