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道姜令鳶不安好心,更沒打算心平氣和地跟她講理。
“你想干什么......佛門清凈之地,你敢殺人......”春柳驚恐至極。
姜令芷笑了笑,笑容溫和而又冷靜:“怎么,替令鳶做事的時候,不是挺膽大狂妄的么,現在怕什么?你在這么做的時候,就沒想過,我不會放過你們?你糾結要不要去報信,我幫你,人死了,就不用做決定了。”
“你不要過來啊!”春柳有些癲狂,只覺得裙子下面濡濕一片,“救命,救命啊!”
可她偏偏選了后山這么個好地方,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一個人來。
春柳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姜令芷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她已經退無可退了,再往后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姜令芷又往前一步,舉起了手中的硯臺,干脆利落地向春柳的腦門掄去。
一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春柳努力的瞪大眼睛,瞳孔渙散地看著姜令芷的手上,身子一點一點地癱軟下去,隨后徹底失去平衡,往后仰倒著墜落山崖。
山崖深不見底,人掉下去,只怕是尸骨無存。
姜令芷無動于衷地站在山崖邊上看著她徹底消失。
山林中一片凄厲的叫喊聲,尖細鉆耳,姜令芷回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揚長而去。
自己做的孽,吃不了也要兜著走。
姜令芷隨之將那沾了血的硯臺也丟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似乎是換了心境,她這才注意到廟里竟然還種著梨花,此時花已經開敗了得差不多了,枝頭長出一顆顆指頭豆那么大的青疙瘩。
清風拂來,滿園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欣賞著這樣好的風景,姜令芷面上一片平和愜意,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方才經歷了怎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死里逃生。
她沒走多遠就遇到了雪鶯。
雪鶯正要往后山去找她,見她回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道:“四夫人,您可算是回來了。表小姐把那卷《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搶走了,奴婢只好趕緊出來找您了。”
姜令芷沒問經書,只是盯著她臉上的五個指頭印,問道:“她打的你?”
雪鶯癟了癟嘴,眼眶忍不住一紅,努力地憋著淚,強顏歡笑道:“四夫人,沒事的。是奴婢說錯話,惹怒了表小姐......”
“我不聽這些,”姜令芷制止了她的話,定定地看著她道:“你好好說,到底怎么回事?”
雪鶯只覺得一陣心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啜泣道:
“奴婢只是說,您的經書還沒抄完,她就打了奴婢,說奴婢算什么東西,敢跟她頂嘴,然后她帶的丫鬟和婆子就把經書搶了過去,云柔攔著,她就把云柔也給帶走了。”
姜令芷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好,我知道,不哭了。我這就去討回來。”
雪鶯點點頭,一時間哭得更狠了,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沒辦好主子交代的差使,還給主子惹了這么大的麻煩。
在快要走到禪房時,姜令芷看見院里的僧人,腳下頓了頓。
還是叫住了其中一人,道:“我方才從后山回來,聽見山林里好像有不小的動靜,師父不若帶人去瞧瞧,是不是有野獸傷人了。”
僧人見她衣著不凡,忙應道:“多謝施主提醒,春日山林中多猛獸,小僧這便帶人去瞧瞧。”
姜令芷點點頭:“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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