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這句話威力夠大的,若不是感覺到他是沒有修煉的凡人,宋春雪都要懷疑,此人是要用什么惡毒的咒術來惡心她。
是她太敏銳了嗎?
她怎么感覺這衣冠楚楚,儀表堂堂的小生在調戲她?
他大爺的,他們平常都是這么跟人說話的?
不過她很快穩住了心神,或許是她想多了。
她揉了一把畫歪的符紙,拿起毛筆重新畫。
“道長的頭發癢得很好,不知道可有什么秘方?”他溫聲笑著,語氣熟絡的好像他們是什么很親近的人。
“戲班子的人長年繃緊了頭皮,在下年紀輕輕就已經掉發嚴重,看道長的頭發濃密黑長,不知有什么特別的法子?”
這話聽著挺正常的。
宋春雪放松警惕,“也沒有多特殊,去林子里抓點側柏葉煮水,再去醫館買點無患子。愛掉頭發是隨父母至親的,有時候沒法子治,跟先天有關。”
白面小生點了點頭,“說得有理。”
宋春雪將剛畫好的符紙放在一旁,提筆再畫。
“看道長仙風道骨,器宇不凡,不知待會兒小生唱戲時,能否去捧個場?”
“……”宋春雪看向他,眼神波瀾不驚,甚至還有些防備,“想必給你捧場的人不少吧,我看山下的百姓來了不少,很多都是女子。你是你們戲班子的門面吧,他們估計是沖著你來的。”
白面書生低頭一笑,露出修長光潔的脖頸。
宋春雪眼皮一跳,迅速別開視線。
“沒錯,我們戲班子在這一帶有些名氣,從前都是出入富貴人家的宅院,替他們唱戲。”
原來如此。
“但我們戲班子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若是誰給的賞錢多,晚上可以為貴客斟酒添茶,單獨唱戲。”
她姥爺個腿兒,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不好意思,沒聽說過。”想騙她的銀子,她是那種為戲子一擲千金的人嗎,這人的眼睛怕不是被狗屎糊過了。
她一把丟下毛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我沒錢。”
白面書生無奈一笑,殷紅的嘴唇像是涂過口脂,被陽光一照,別有風情。
宋春雪算是明白了,此人拿她當有錢沒地方花,會輕易被年輕男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傻婆娘呢。
她從前聽說過這樣的事,沒想到是真的。
傳誠不欺我。
“在下不要銀子。道長的眼睛冷得跟臘月的雪水一般,這些年見過無數丑惡的嘴臉,還是頭一回碰上如此清澈的眼睛,請恕在下斗膽,只是跟道長喝喝茶。”
“!!!!!!”五雷轟頂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他低頭抿唇,“在下只是不想陪那些肥頭大耳的老男人喝酒賣笑,雌伏于他們罷了,還請道長發發慈悲,解救在下一回。”
宋春雪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人模狗樣的白面書生。
她忽然想起來師兄的叮囑,難不成這人是云秋找來迷惑她的?
哈哈哈,蒼天吶,竟然有人瘋癲成這樣。
給她使美男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