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叢韻昏昏欲睡,渾身發冷,縮在被子里不知道睡沒睡著。
直到她身體好受了一些后,展清的聲音再次傳來:“一會兒燒退了,就去把園子里的雪掃了。”
掃雪?
華叢韻自嘲一笑。
果然啊。
“把抽屜里的項鏈戴上再去掃雪。”
華叢韻不能不聽話,也許聽點話,還能少被折騰一些,又或者最后能有個痛快的結局。
半小時后,華叢韻認命的起床,穿上羽絨服,又拉開抽屜,把里面那條項鏈戴了上。
她沒認出那條項鏈的牌子,款式也沒有多么出眾,很普通,只是吊墜是個小小的漂流瓶的模樣。
園子太大了,華叢韻一個人不知道多久才能清掃完。
她拿著鄉村才有的大掃帚,麻木的掃著雪。
眼淚一滴一滴的向下掉,落在雪上,暈開了一小圈。
她好后悔……
身體與心理雙重的折磨,讓她越來越懷念曾經的生活。
原本她可以擁有特別安穩幸福的生活的,卻被她親手給毀了。
她掙扎這么久,報復了這么久,什么都沒換來。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周聿與許知恩對她有多么的手下留情。
她的臉已經毀了,結了痂后,她也再也沒有照過鏡子。
她的手也廢了,想再努力成為醫生,幾乎沒有希望。
而不遠處那道大門看似漏洞百出,卻能把她永遠囚禁在這里。
她什么都沒有了。
眼淚洶涌,搞得華叢韻頭痛欲裂,她扶著掃帚的把手一點點蹲下去,難受到一陣干嘔。
“知錯了嗎?”
聽到展清的聲音,華叢韻艱難抬起臉,她的臉頰上掛滿了淚痕,被刺骨的風雪一吹,臉頰如刀割似的生疼。
華叢韻苦笑,仍舊嘴硬,“這一路做的事,都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后悔,我也不認錯!”
展清身形筆直,如冬季松柏。
嗯,這一路的確是他自選的,談什么后悔呢。
他直視道:“掃吧。”
說完展清便回了別墅,直到黑夜出現,于秘書與保鏢先后入門,后面還帶了個女人。
“周小姐,請。”
周等云一眼就認出了展清。
她不理解展清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把自己‘請’過來,但她下意識的感覺告訴她,一定不是因為她哥。
保鏢們也沒有對周等云動粗,反倒是真像邀請過來做客的。
展清抬眼,“坐。”
周等云也沒客氣,這些年行走在這些大佬之間,膽子與鎮定也早已練就。
她氣定神閑,接過于秘書親自泡的茶喝了起來。
展清笑了笑,“不怕我下毒?”
“我跟你沒有仇。”周等云直不諱,“把我弄來,大概率是你想針對誰。”
可展清明明跟成億集團定下了合作關系,又怎么會?
周等云想不到理由。
她的坦蕩讓展清有些欣賞,他點點頭:“嗯。因為我聽說,蔣利愷好像很喜歡你。”
蔣利愷?
展清沖蔣利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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