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泰山王就用凌厲的目光掃過六案功曹所在的位置;六案功曹感受到了泰山王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緊;連忙高呼道:“下官不知啊!”他們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惶恐和不安;他們深知此事的嚴重性,不敢有絲毫怠慢。離泰山王最近的八殿都市王摩挲著手上的扳指,輕聲一笑:“不知?呵,真有意思。”閻羅殿里排列于兩側(cè)的鬼卒聽到這話一個個頭低的都不能再低了,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牽連。這兩天發(fā)生事地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啊!陰帥陳易揭發(fā)了四層地獄與六案功曹中的一位勾結(jié),在輪回路上插了一腳,貪污受賄、斂財無數(shù)。這邊事才出,地曹官剛被停職,陽間就有鬼物纏上了陳易家人;而身在漩渦中心的六案功曹竟然齊齊稱不知,說出去誰信啊就在此時,九殿平等王也發(fā)出了聲音。但與之前兩位不同的是,他并沒有選擇質(zhì)問或者提出疑問;而是用冰冷的語氣命令道:“來人,立刻去把陳易家附近的膏肓鬼抓來。”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決斷力,不容置疑。“把它們抓過來審訊,本王倒要親自看看,到底是誰有如此膽量竟敢破壞地府的秩序!”殿外平等王的隨身下屬聽到命令,迅速開始了抓捕行動;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是,殿外輪轉(zhuǎn)王的幾個下屬,也悄然消失不見這時,十殿輪轉(zhuǎn)王不疾不徐道:“不過就是幾只膏肓鬼,或許是陳易自己招惹到什么仇家呢,用得著這么興師動眾?”六殿卞城王也緊跟著附和:“是啊,不過就是他們下面小打小鬧罷了,如何能上升到地府秩序。”聽到卞城王和輪轉(zhuǎn)王如此顛倒黑白,陸之道忍不住就要幫陳易辯解;但被閻羅王掃來的一個眼神制止住了,他仿佛在用眼神告訴陸之道,安心。六案功曹都還沒說話,他一個判官,確實沒有說話的資格陳易也扯了陸判的袖子,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今天這事,一定會有個交待的。陸之道看了眼陳易,他知道陳易有所依仗;但就是不知,他們會不會管啊陳易目光掃過眼前的十位閻王,心中已經(jīng)大致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和立場。他注意到泰山王、都市王和平等王顯然與閻羅王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屬于同一個派系;而卞城王和輪轉(zhuǎn)王則形成了另一個陣營,他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默契和合作。對于始終保持沉默的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和五官王,陳易將其視為中立派;然而,有時候不發(fā)表意見本身也是一種態(tài)度。這種沉默可能意味著他們默認或支持某一方的觀點,因此,這四位閻王很有可能傾向于輪轉(zhuǎn)王那一派!很快,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平等王的手下就押著只看著病懨懨的丑陋鬼魂進來;并且稟告道:“屬下趕到陳易家中之時,幾只膏肓鬼已經(jīng)被滅口了。”“唯有這一只附身在陳易母親身上,才被屬下抓住。”“而陳易母親現(xiàn)在也躺在床上,病入肺腑。”剛才還神情輕松的卞城王和輪轉(zhuǎn)王頓時臉色微微一變,事情變復(fù)雜了!若是陳易家人沒有被害,那此事可大可小,如何處置都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或者陳易家人已經(jīng)被害死,那這事隨便找個背鍋的擔了便是,也鬧不了多大。可偏偏是那個膏肓鬼附身在他們身上,卻又沒把人害死,還被抓了個正著,這下可麻煩了!卞城王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輪轉(zhuǎn)王,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付辦法。而得知自己母親病入肺腑消息的陳易,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依然保持著冷靜和沉穩(wěn),仿佛對這個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他依舊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靜靜地等待十殿的審判結(jié)果;被押進來的膏肓鬼乍然見到這么多地府高層,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恐懼之情。他們都是地府中的權(quán)貴人物,擁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和威嚴;膏肓鬼早已嚇得雙腿發(fā)軟,像一攤爛泥似的跪跌在地,無法再站起來。泰山王用看待螻蟻的眼神看了膏肓鬼一眼,喝問道:“是誰派你去陳易家害人的?速速招來!”膏肓鬼聽到這一聲喝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心中充滿了恐懼;他想說話,但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都市王依舊把玩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語氣輕松道:“不會說話了?那便行刑吧,受完刑就知道該說什么了。”膏肓鬼又是一抖,十殿閻羅的手段,他是聽說過的但他此時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只要自己挨過刑罰,或許還能被救出去。可接下來的一道聲音,讓他那絲希望徹底破碎;只見輪轉(zhuǎn)王慢悠悠的說道:“還廢那功夫做什么,直接打到魂飛魄散便是,就當給陳易家人賠罪了。”“既然人沒死,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搞得地府雞飛狗跳。”輪轉(zhuǎn)王的話一出口,膏肓鬼頓時如墜冰窖,渾身發(fā)抖;原本還想抗一抗的膏肓鬼瞬間崩潰了,看向六案功曹的方向嘶吼道:“我說!我說!”“是冥曹官派我去的,他說這次一定要給陳易一個教訓(xùn),好教他再不敢多管閑事!”殿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定格在冥曹官身上,竟然是他?之前不是停了地曹官的職嗎,難道其中有所誤會?而地曹官此時也終于抬起了頭,越過眾人的注視朝陳易看了過去;那眼神似乎在說:我就說了吧,不關(guān)我的事而閻羅王也終于開口了,凝聲道:“冥曹官?本王往日真是小看你了,沒想你還有這本事!”六曹中身穿褐色官袍的圓臉中年人立刻跪了下來,狡辯道:“冤枉啊,下官冤枉啊!”“不知是何人指使的這膏肓鬼,竟然胡亂攀咬到下官身上,下官實在是冤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