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見到的,是躲在配藥室里的白浪舟。
    白浪舟那張斯文的臉上,盡是灰敗。
    林驚詞沒空管他,開門見山:
    “寶伊呢?”
    白浪舟聽見這個聲音抬起下巴,指了一下安全通道。
    林驚詞趕緊去了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很空蕩,南寶伊正縮在角落哭。
    那么驕傲的大小姐,仿佛紅玫瑰一樣的人,此刻縮成一團,肩膀顫抖,對于林驚詞來說,這是一種視覺沖擊。
    她輕輕開口,喚了聲:
    “寶伊,我來了。”
    南寶伊回頭,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擦了把淚就往林驚詞懷里鉆。
    “驚詞,龔權(quán)脊柱神經(jīng)受損,癱了,這都是我和白浪舟的錯,我跟白浪舟都要坐牢了。”
    “外面那些記者,都是龔權(quán)家屬找來的,我只要一露面,鋪天蓋地的消息就傳出去了,我南寶伊這輩子都無法站起來了。”
    “我怎么辦,怎么辦啊……”
    這個時候,林驚詞才明白,南寶伊平時偽裝得再強大,也終究只是一個22歲的女孩兒。
    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還是會哭鼻子。
    她輕拍南寶伊的后背,安撫:
    “別怕別怕,事情總能解決。”
    “這件事兒你跟你媽商量過了嗎?”
    南寶伊搖頭如撥浪鼓,
    “不行,不行不行,我媽就是個軟柿子,我媽知道,我爺爺肯定就會知道,本來爺爺就不喜歡我,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把凍結(jié)我所有資金,還給我送到國外去……”
    說到這,南寶伊就掉下眼淚來,哽咽著:
    “你知道的,我英語不好,上大學的時候四六級都沒過,出國玩還可以,爺爺要是把我扔國外,在一個語不通,又經(jīng)濟緊張的情況下,,我就……我就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南寶伊越哭越傷心,林驚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倆人好友多年,在林驚詞心里,早就把南寶伊當成了親姐妹。
    她想了想,開口:
    “要不,跟你哥說一下?”
    南寶伊剛剛一時著急,沒想到。
    現(xiàn)在看來,找霍君寒似乎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南寶伊有點激動,又有點害怕,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還沒撥通,手機啪得一下就掉在地上。
    再撿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黑屏,撥不通了。
    南寶伊又急哭了。
    林驚詞抿唇,打斷她的哭聲:
    “我來打,我來跟你哥說。”.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