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聽到藺茯苓的回報,何嘗不是和群臣一樣震驚?
但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懸在頭頂的原住民集團威脅,竟然在短短二十幾天,便被沈安給化解了,他應該高興。
但不管皇族和原住民集團之間的內斗如何,終究還是他們月照內部的事情。
沈安一個外人,打垮了他的丞相和一眾大臣,這要是傳出去,可并不怎么好聽。
甚至于,這樣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對于月照也是個威脅。
“茯苓,沈特使可在殿外?”月照皇帝問道。
“他在殿外等候傳召!”
“宣他進來!”
沈安很快在太監的帶領下,走進了大殿。
“大梁特使沈安見過月照皇帝陛下!”沈安拱手間,感受到了無數目光的注視。
有畏懼!
有仰慕!
有欽佩!
但,好像還有一道充滿殺氣的目光。
他抬頭看去,端坐在龍椅下首的太子藺景天,充滿敵意的瞪著他。
沈安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心中卻對今天能不能敲定和談一事,犯起了嘀咕。
堯月理倒了,這個太子卻好像又要作妖了?
不過正好,沈安想將藺茯苓推向女帝的九五之位,太子這塊絆腳石,也有必要搬走砸碎!
“沈特使,和談一事,你可有新的想法?”月照皇帝問道。
“回陛下,本使經過深思熟慮,除了之前答應的開通兩國貿易,以及雪花鹽的利潤外,本使愿意從大梁酒坊再拿出兩成的股份,送給貴國。”沈安笑著說道。
藺茯苓已經擁有了大梁酒坊三成股份,這部分錢最后大多都會落入月照朝廷手中。
若是再給兩成的話,若是以后獨家拿下月照的酒水生意,大梁酒坊每年上繳給月照朝廷的利潤至少在百萬以上。
“沈特使為了兩國和談,真是大公無私啊!”
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
太子藺景天朝月照皇帝拱手說道:“父皇,沈安所,都是無稽之談,什么雪花鹽,什么酒水,都不過是虛而已,他若是真有心想要和談,為何只提兩者的利潤,卻從不提兩者的技術?”
“兒臣絕不答應和談,除非沈安愿意交出兩者的技術,否則月照便會落入沈安的掌控之中,到時候我們月照過分依賴他的雪花鹽和酒水生意,他卻來個釜底抽薪,咱們到時候何去何從?”
他的話雖然有道理。
但此時群臣中,除了幾個心腹外,卻并沒有多少人出附和,大家的目光下意識的在藺茯苓和沈安之間來回游走。
這讓藺景天怒火中燒,臉色一橫,也不管現在所處之地乃是金鑾大殿,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這些廢物!”
“難道都啞巴了嗎?”
“沈安賊子不過是個大梁人,你們難道想讓整個月照被一個大梁人牽著鼻子走嗎?”
“本宮……”
藺景天起身就要沖下臺階,這時月照皇帝猛地一拍龍案,劇烈咳嗽起來:“給……朕閉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