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氣騰進內室,蘭錦慧的臉,是潮濕的。
齊宴清眼簾微挑,薄涼的目光中,還帶著幾分譏諷:“夫人把人送到我榻上時,難道不就是要今日的結果么?”
蘭錦慧瞳孔驟縮,僵跪在地上,剛剛還直挺的腰板,一瞬間坍了下去......
齊宴清蹲身挑起她的臉,盯著她那雙因為恐懼,而急劇收縮的眼睛,目若鷹隼:“說說看,為何這么做?”
“夫君我......我沒有......”
齊宴清的手用了幾分力,將她整個臉頰上的皮肉,都捏得凹陷了下去:“你不想說,那我替你說。”
“你的身子,再不能有孕了,女子不孕,乃是大忌。你怕母親讓我與你和離,才想了個這么個李代桃僵的法子,只是事情未能如你所愿,所以你容不下她。”
齊宴清的眼神洞穿一切,令蘭錦慧的身子,從頭涼到了腳。
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蘭錦慧,你當我是什么?”
齊宴清鎖著眉頭,壓聲質問:“你們蘭家隨意玩弄的傻子?”
蘭錦慧想到自己這么多年苦心經營的一切,馬上就要毀于一旦,她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認準了她是個毒婦,絕望地閉了閉眼,兩行清淚撲朔而下:“事已至此,要怎么樣,你隨便吧。”
死一般的沉寂。
齊宴清一遍遍地審視著面前這個女子,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她。
半晌后,他忽然笑了,緩緩松開了手中人:“放心,我不會休妻,也不會和離,還會保著你的正房之位,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蘭錦慧先是一陣意外,不過很快,她也想明白了,悲涼一笑:“你什么都能給我,但你不會愛我,是嗎?你不休妻,是怕我走了,侯夫人定會逼著你再娶,而這個人,只能是李嫣。你拿捏不住李嫣,唯恐蘭稚會受了她的罪,是嗎?”
齊宴清緩緩起身,撩正衣袍:“允與不允全在你,若你要走,我也不攔,夫妻一場,我自會全你體面,從此你我,再不相見。”
“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