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錦慧顫抖地說出這四個字,只覺得心口在滴血,疼到喘不過氣。
還記得出嫁那日,她在祠堂跪了很久,祈求這輩子都不要和他分開。這些年,她也根本不在乎齊宴清對她有幾分真心,心之所愿,也不過是日日常相見......
可現在,若連見他一面都成了奢侈,她的天,也就真的塌了。
“我不走......我不走!”
蘭錦慧急慌慌地抹了把眼淚,紅著眼笑:“我是你們侯府三書六聘,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嫡長媳,我是你齊宴清的妻子,夠了,已經夠了!”
齊宴清沒來得及再說什么,被水榭堂差人給叫了出去。
蘭錦慧卻還跪坐在原地,看著榻上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眼淚悄無聲息地往下掉。
她突然有點羨慕蘭稚了。
羨慕她明明與自己容顏相近,卻可以輕而易舉得到齊宴清的愛......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那么一刻,月光照到了自己身上,只可惜,那月亮從來就不屬于自己。
齊宴清跟著小廝正要前去水榭堂,剛剛被遣出來的郎中,迎住了他的去路。
齊宴清見他似有話不方便說,吩咐小廝去廊下候著,與郎中自行去了無人處。
“可是蘭稚有事?”
郎中搖頭:“蘭稚姑娘的身子無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力竭,腿上的傷重了些,不過未牽連緊要之處,休養便可,只有一事......”
“先生且說。”
郎中往那堂內看了一眼,把聲音壓得極低:“蘭稚姑娘......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你說什么?”
齊宴清的臉上除了震驚,沒有一絲喜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