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行蹤,侯夫人是時刻關注著呢。
“夫人,郎中說這是頂好的東西,千金難求,侯爺能用?!?
云階歡喜進來,主動向蘭稚行了個禮:“奴婢替侯爺和侯夫人謝過姑娘?!?
侯夫人也舒了口氣,趕緊叫人幫忙給老侯爺擦上。
蘭稚趕在前頭試著問:“夫人......小女能親自來嗎?”
“什么?”侯夫人疑惑。
蘭稚答:“這紅花油需要特別的手法揉在傷患處,輕了不奏效,重了會讓老侯爺痛感加劇,小女幼時跟著那江湖郎中學了幾手,想試試......”
蘭稚說得的確有理,且愿意主動做這些,侯夫人意外之余,不免欣然,可緊要的是,她有著身子,斷碰不得這些東西。
蘭稚并不知侯夫人所憂是為她,還當是信不過,又急著小聲解釋:“還請侯夫人別誤會,小女絕不是想以此來諂媚討好,只是幼時常見母親腰痛難忍,自知斷骨之痛非比尋常,侯府待我照料有加,小女由己及人,不忍看老侯爺被傷痛折磨,才想著越快緩解越好的?!?
侯夫人看著她坦然的模樣,瞧了瞧云階,還是應下了聲:“好,那就有勞五姑娘了?!?
蘭稚也不是個花架子,有了侯夫人允準,凈手,綁袖,讓下人挽上老侯爺的褲料,解開那纏了厚厚幾層的綁帶,跪在榻前,將紅花油倒在掌心搓熱,再覆上那紅腫最厲害的傷處,用均勻的力道揉搓。
半個時辰的功夫下來,老侯爺的臉色果然舒緩了不少。
侯夫人又驚又喜,眼瞧著就連那淤患之處,也肉眼可見的消腫了不少,連聲對蘭稚道謝。
蘭稚謙順還禮:“小女實在擔不起夫人這一句謝,您一向待我頗為照顧,小女自身孑然,無可厚報,只能略盡綿力,為夫人與侯府分憂,希望夫人能稍稍寬心些?!?
蘭稚這一番說辭,倒令侯夫人心里五味陳雜起來,看著她手上還未來得及擦洗,油亮亮的傷藥,第一次,對一個與自身毫不相干的人,生了愧意。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