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跪挪了兩步,將那插在人偶上面的針取下來,放在燭火下一烤,上面有些許銹跡和姜黃染料。
“這針上染了色,乃是常年縫補特定的布料所致,而能把顏色染到針上的料子,只有下人們時常穿的扎染布,至于這姜黃色,正是廚司女侍們的服制......”
蘭稚頓了下聲,桀然回頭看向小梁:“姑娘該不會說,是我為下人們縫補了衣裳,把我的針染了色,或是特地去廚司偷了誰的針,來栽贓陷害一個下人吧?”
小梁傻了眼,一句辯解都沒了,只下意識地看向蘭錦慧,滿目驚恐央求之意。
蘭稚回過頭來,委屈哭道:“侯夫人若不信,差人去查查下人們的針線就是了,小女雖低微,但承蒙長姐和侯夫人照顧,是從來不碰這種料子的。”
“小女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這位姑娘,無緣無故,竟要遭受如此冤屈,小女侍奉侯爺別無他求,只是想讓侯爺快些康復,不讓侯夫人憂心而已,如果這樣也是錯的話,那小女實在不知該如何自證己身了!”
“無緣無故?可不見得。”
齊宴清順著小梁的目光,看向了蘭錦慧:“夫人,沒記錯的話,小梁是你的陪嫁丫鬟,兩年前才被調去廚司做事......”
蘭錦慧唇齒僵白,為了扼制正微微發顫的手,只能藏在袖料下,使勁兒暗握成拳。
一旦小梁說出是她指使,侯夫人如何處置她不打緊,齊宴清對她才剛回轉的那一點點態度,定再無轉圜余地......
一切,就全完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