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水榭堂的路上,蘭稚被小汐裹得嚴嚴實實,披風兜帽都給遮住了。
蘭稚躺了這許多日,冷不丁起來,見了陽光走兩步,腳下都是虛浮的,不得不緊抓著小汐。
“雖說是夏日,可姑娘尚在小月當中,是見不得風的,侯夫人好歹也生養(yǎng)過,怎的這個時候叫姑娘過去......”小汐不敢大聲抱怨,只能在蘭稚身邊嘀咕。
蘭稚并未覺得有什么:“侯夫人就是生養(yǎng)過,才挑了這么個日頭最大的時候,叫我過去,她是這侯府的主母,千尊萬貴,我不過是個連正經(jīng)名頭都沒有的外戚,總不至于叫侯夫人屈尊來春杏堂。”
小汐點點頭:“姑娘說的也是?!?
到了水榭堂外,灑掃的丫頭肉眼可見地比往日少了許多,云階引著蘭稚進去,同樣關(guān)好了門窗。
這次侯夫人沒坐在主位上,也不在茶案前,而是在桌邊同蘭稚招手:“五姑娘,過來這坐,你身子虛,站著不好?!?
蘭稚脫開小汐,單獨走了這一段兒已是勉強,便是想要撐面子,身體也不答應,乖乖過去坐下。
侯夫人把桌上剛剛溫好的補湯,往蘭稚面前推了推:“這湯是我叫云階親手給你熬的,對小月補身頗有成效。”
“多謝侯夫人?!?
蘭稚沒力氣起身,只能坐在位置上,虛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