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趁著無人,只身鉆進小路,倔強地擦了把眼淚,獨往回走。
她真的很想知道,大庭廣眾下,齊霄凌做出此舉的那一刻,究竟將她置于何地,在他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是不是僅僅用來報復齊宴清的工具?是不是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一個可以隨便玩弄的物件兒,根本不配擁有任何尊嚴?
圍場內,看著兩人相繼離開,齊宴清的心卻像是被荊棘牢牢捆在了原處,腳下一動都動不了。
“還想著那女子呢?”
承王從齊宴清的身后出來,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語氣里帶著隱隱調侃之色。
齊宴清沒說話。
承王也適時不再多問,而是借此轉移話題:“自上次的事后,越王妃已經訓斥過嫣兒了,這些時日叫她安分待在家中,不可再生事端,她也知道錯了。昨日我去瞧她,她還說許久未見你,怕你真的厭惡了她,想找個機會見你一次,順便好好解解解釋。”
“嫣兒還說,若你想要她給蘭稚道個歉,只要你開口,她也是愿意的。”承王說著,不禁感嘆,“誒,我這個妹妹,性子要強倔強,還從未與誰低過頭,現在居然為了留住你,愿意同一個庶女認錯,可見她把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只是如今看來......”
承王向蘭稚剛剛射過的靶子處看去,輕笑了一聲繼道:“好像沒這個必要了。”
承王有意無意說了這許多,齊宴清卻似沒聽進去幾個字,待他說完后,才沒頭沒尾地忽然問道:“王爺與兵部侍郎卓家,可相熟?”
承王意外,不過還是點點頭:“能說上話,怎么了?”
齊宴清眸色陰沉,似將這暮色天光,全都阻在了外面,半晌后,他才淡淡道:“我記得卓侍郎上次說,家中備了王爺愛喝的酒,不如今晚去嘗嘗吧。”
“卓家?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卓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