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滿腦子只剩下被他捆在榻上的恐懼,周身仿佛又回到了整個人,被關在密閉狹小的箱子內,那種幾近窒息的感覺。
蘭稚頭腦有些空白,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抓起桌上的錢袋子匆忙行禮:“多謝先生,多謝......多謝景國公,這藥我......我......”
蘭稚還不等說完,景國公就淡然詢問:“不買了?你阿娘的性命,你也不救了?”
蘭稚啞住了,只是心里還抱有一點希望,祈求這些藥在其他地方還能找到,哪怕是貴一點也無妨。
景國公見她不說話,卻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慢悠悠地把玩著手上的釧子:“我敢保證,出了這德濟堂,你要的這些藥材,在陵都絕對找不到第二家。”
景國公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算是徹底斷了蘭稚的念想。
蘭稚身子發僵,她也相信景國公并非妄,看來能救阿娘的,就只有德濟堂了。
更確切的說,想要阿娘活命,能救她的,就只有自己。
這一次,景國公并未逼著蘭稚做什么,甚至沒有擋住蘭稚的去路,只是目光流連著她那雙殘紅未褪的眸子上,好似她這惹人憐的模樣,更加勾人了。
沉默半晌后,蘭稚死了心,深深往肺里吸了口氣,一步一頓地走上前,跪在景國公腳下,顫聲問:“國公爺愿意救我阿娘,是有條件的吧?”
景國公笑著抬起她的臉,清了清嗓:“自然了,難不成你忘了,上次你給老夫腿上這一刺,老夫養了兩個月才好利索。”
蘭稚對著那雙滿目污濁的眼,胸口連帶著腹腔內,皆是一陣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