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堂從剛剛的劍拔弩張,一下變得空蕩,那郎中和伙計顫顫巍巍地躲在柜子后,生怕自己也被株連,嚇得面色慘白,一聲不敢多吭,一眼也不敢多看。
蘭稚從驚慌和不可思議中回神,想說什么,可一張口嗓子都是啞的,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她看著齊宴清,現(xiàn)在只有一片混亂。
齊宴清轉(zhuǎn)過身,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在蘭稚被雨水打濕的單薄身軀上,溫聲道:“別怕,沒事了。”
“我......我阿娘......”
蘭稚驚魂未定,現(xiàn)下一說話,那被始終壓著的酸意又冒然襲了上來,她只能拼命咬住不斷顫抖的唇,不讓自己在齊宴清面前掉眼淚。
齊宴清瞥了那郎中一眼,郎中趕緊懂事地把藥材包好,主動雙手奉上:“上、上官大人,全在這了!一味也不差!瞧這方子上姑娘令堂乃急毒所致,小人又自作主張,多贈了一貼調(diào)養(yǎng)安神的藥,好讓令堂能舒坦些!”
“多謝先生。”
蘭稚接過藥包,行了個禮。
反倒把那郎中給嚇壞了,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先前小人有眼無珠,竟不知姑娘是齊大人的內(nèi)眷,姑娘......姑娘當早說自己的身份才是,小人差點把您這位貴人給得罪了......”
“我......我不是......”
蘭稚尷尬地想解釋什么,卻被齊宴清拉回去,接著問道:“算算一共多少銀兩。”
郎中滿面殷勤:“大人這是哪里話,這藥就當是小店送您和娘子的,不要銀子,不要銀子!只是小人......小人雖在這德濟堂中為坐堂郎中,平日里也都是按照掌柜的吩咐行事,景國公的事,小人實在是不知,還望大人......”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