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并未向以往那般低眉順眼地退縮,而是主動上前行禮:“長姐罵得沒錯,可我阿娘走了,蘭家容不下我,小妹孤身一人,如浮萍飄絮,給自己找個依靠當不是錯吧?想活著也沒錯吧?”
“守喪的事,也不牢長姐操心了,我為妾室,不必操辦,自然不會沖喪,至于長姐說的‘廉恥’二字,呵......”
蘭稚輕飄飄地笑了下:“和長姐相比,我的確不諳此道,我不過是來問詢宴清的意愿,他若同意,我與他便是你情我愿,他不同意,我也沒打算強求,何談‘廉恥’?”
“你......”
蘭錦慧聞,心頭“咯噔”一聲,好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正被人悄無聲息地掀開一角,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蘭稚。
不知是不是錯覺,蘭錦慧覺得今時面前的她,好像變了個人,但又具體說不出是哪里不對。
“沒什么,既然長姐來了,那無論是作為即將入門的妾室,還是長姐的姊妹,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
蘭稚說完,便當著齊宴清和蘭錦慧的面,還有滿院圍觀下人的跟前,重新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雙手交疊于膝前,一個頭磕在手背上:“長姐,蘭稚心悅姐夫,求長姐準我入府伺候,蘭稚定當盡心竭力,安分守己,侍奉姐姐和姐夫,還請長姐成全。”
“瘋了,你真是瘋了......蘭稚你還要不要臉!”
蘭錦慧未曾預料到蘭稚會如此直截了當,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反倒讓她無所適從,只能失措地踉蹌后退,幾乎要崩潰地指著蘭稚疑問。
“求長姐成全。”
蘭稚再次磕了個頭。
蘭錦慧紅著眼看向她,又轉臉看向齊宴清:“我若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