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鄧雯如何辱罵,蘭稚絲毫不曾放在心上,不想她罵著罵著,竟口無遮攔到把老侯爺也罵進去了。
在這個侯府,蘭稚可以接受任何人被詆毀,包括自己,但絕不能是老侯爺。
“表嫂。”
蘭稚再開口時,語氣和眸光都驟然冷了下來。
“這里是侯府,不是周家,表嫂就是再氣,也要注意行。賀表哥喚侯爺一聲姨丈,這些年也算是半個父親,而您的丈夫也是仰仗著侯府才有了今日,表嫂用何等污穢語罵我不要緊,如此不尊長輩,是何道理?”
“你......你還敢還嘴?你算什么東西!”
鄧雯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氣昏了頭,說錯了話,可這些指責她的辭,若是換了旁人說也就罷了,偏偏是蘭稚這個連臺面都上不了的私生女,對她進行說教,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蘭稚不惱,只淺淺行了個禮:“表嫂出身世家,乃大家閨秀,自幼錦衣玉食,家世不俗,在表嫂眼里,蘭稚自然算不得什么,可蘭稚雖身份低微,阿娘卻從小教育我,尊敬長輩,不妄議是非。表嫂倒是高門貴女,怎么,這些道理家中未曾教授?”
“你說什么?你敢......你敢說我沒家教!!”
鄧雯被蘭稚這不溫不火的一句反問,立時像被點燃了的柴火垛,本就惱怒在心的她,這會兒明火已經“噌”地一下,竄得老高,挽著袖子就要繞過桌子,奔蘭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