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快要一整日，下人們累了，蘭稚也累了。

蘭錦慧走后，留下寶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蘭稚沒叫她起來，也沒責問什么，只好像全然把她這個人給忘了，她不敢去看蘭稚，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惹了蘭稚注意，自己在侯府的日子也到頭了。

“娘子......”

王姑姑等著蘭錦慧走后，看著屋內的滿地狼藉，有些無奈，再轉眼去看跪在地上，正一副等死模樣的寶兒，醞釀了幾次才準備開口。

“我知道姑姑想說什么，剩下的事是咱們春杏堂自己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吧。”

蘭稚知道王姑姑要說什么，搶在她前頭稱。

王姑姑向來知道分寸，沒再多，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寶兒，行禮道：“那奴婢先退下了，侯夫人那邊，娘子且放心，奴婢會一字不差地如實稟報，不會讓娘子白白受冤。”

“多謝姑姑。”蘭稚感激道。

“木香，去帶箏兒出來吃飯吧。”

蘭稚邁過地上被鄧雯掀掉的碎盤子碎碗，視若無睹地重新坐回桌邊。

木香去帶蘭箏出來的空檔，小汐收拾好了殘局一面重新擺好碗筷，一面小聲確認：“剛剛木香不在，是娘子叫她去尋表公子的吧？”

“是啊，三個女人因為他鬧得不可開交，甚至要大打出手，再嚴重一點，人命都要出來了，身為罪魁禍首，卻美美隱匿聲跡，擺出事不關己的姿態，這是什么道理？”

蘭稚慢吞吞地往蘭箏碗里盛粥，語氣也像是在講旁人的笑話一般：“她們想鬧，那就鬧唄，左右我一個妾室，滿打滿算就這一張臉，丟不丟的能如何？要往大了鬧，那就一個都別少，全都給我拉進來，要死一起死，都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