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話說得可真夠狠的。”
小汐忍不住輕聲笑了笑,但很快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不過娘子說得也對,與其避免不了這府里整日的勾心斗角,還不如破罐子破摔,咱們光腳的,還怕了他們穿鞋的不成?”
蘭稚使勁兒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蘭箏被木香帶過來,重新坐在桌邊吃飯,蘭稚心滿意足地看著蘭箏,柔聲道:“晌午時沒吃飽吧,這會兒多吃一點哦。”
蘭箏不說話,只是悶頭吃,但蘭稚夾給她的菜她沒再拒絕過了,皆乖乖吃了個精光。
小汐瞧著寶兒跪在外廳也有一個時辰了,咳了兩聲,掩口提醒:“娘子,外面還跪著一個呢。”
“跪不死,不妨事。”
蘭稚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小汐和木香也該干嘛干嘛,經過寶兒身邊的時候都是繞著走的,沒人責怪她,卻也沒人理會她。
一開始寶兒還僥幸的祈禱著,蘭稚沒立時對她懲處,興許能躲過一劫,最好一直無視了她才好。
可這一個時辰下來,屋內所有人都把她當做空氣一般,寶兒開始慌了,胸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摳不出來,也壓不下去,一顆心越提越高,油煎似的難受。
到這會兒,蘭稚該吃吃,該喝喝,與蘭箏有說有笑,就是不肯說到底是打算饒了她,還是處罰她......
寶兒受不了了,咬牙往前跪挪了幾步,主動顫聲哭道:“娘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是有意要誣陷您的,奴婢......奴婢實在是沒辦法,奴婢出身卑微,家中娘親臥病在床,若奴婢得罪了少夫人,她定會把奴婢發賣了去,奴婢沒了侯府的差事,養不活一大家子,奴婢實在是不敢不聽少夫人的啊!”
寶兒一個頭磕在地上,哭得聲淚俱下:“上次的事后,奴婢知道娘子有意給奴婢機會,只是奴婢人微輕,上頭讓奴婢做什么,奴婢哪敢不從啊?奴婢賤命一條,活著死了都沒關系,可奴婢還有家人,還有娘親和幼弟,奴婢......奴婢沒有辦法!”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