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請了這里的郎中去王府,他們......會因為害怕,不敢說真話嗎?”蘭稚又問。
李昭倒是有耐性,思慮稱:“別的不敢說,只要是五味坊內(nèi)土生土長的人,最厭惡的就是凌都城中的高門大戶,那些官吏顯貴,他們最是瞧不上,雖不會主動去招惹,卻從不畏懼,這也是世家公子們,從不愿意來此處的原因,久而久之,便成了劃分貧貴之間的分水嶺。”
“莫說是到了王府,就是進了皇宮,只怕也會有什么說什么,所以......我喜歡待在這。”
蘭稚聽完,才算有了底氣,眼望著對街:“我倒是覺得,有個人可以試試。”
蘭稚把李昭帶到對街九十二號院子,那家小小的醫(yī)館竟連個牌匾都沒有,從門外往里探去,也不見有病患,中堂的門倒是大敞著。
蘭稚繞到正街,從正門進去,見剛剛那位好心給自己指路的男子,正躺在搖椅上,撲扇蓋著臉打瞌睡。
他身邊的幾個小炭爐上,各煨著一個藥罐子,有藥味從里面飄出來,充斥著整個中堂。
“這位......先生,您還醒著嗎?”蘭稚慢慢上前,小聲屈身。
男子打了個哈欠,把蒲扇從臉上摘下來,睡眼蒙朧地看向蘭稚,好一會兒才撐著扶手坐起來,反應(yīng)道:“你是剛剛的姑娘?”
“小女蘭稚。”蘭稚禮貌行禮。
男子哈欠連天:“沈渡。”
蘭稚眨眨眼,應(yīng)聲:“沈醫(y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