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還是想親口問問他,究竟是雪容夸大其詞,還是確有其事,要不是有他允準,也不會鬧出這些事。
遺憾的是,齊宴清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不答反問:“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質問我這些事不關己的事?還是為了責備我?”
“什么叫事不關己?在公子眼里,只有和自身利益相關的事,才配你問上一句嗎?從我入府至今,葉姐姐是唯一肯誠心待我之人,眼看她受了委屈,看她傷心難受,我就該像公子你一樣,冷眼旁觀不成?我不是公子,我做不到。”
蘭稚的情緒有些失控,可她實在做不到在這個時候,還抱著什么理智,同他去講些哄孩子般的道理。
齊宴清瞳孔顫縮,眼底一片哀色,抓著蘭稚問:“從我離開春杏堂,你一日都沒來找過我,也不曾問我在芙蓉軒,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著,你今日跑來找我,我還當是你想我了,你不想讓我住在別的女人這里,原來你只是為了告訴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這般冷血無情之人?”
蘭稚被抓得肩膀生疼,使勁兒推開齊宴清,將隨身帶來的包袱塞給他:“公子愛是什么人是什么人,這是公子的東西,公子在芙蓉軒好好住著吧。”
看蘭稚負氣離開,齊宴清的喉嚨里好像塞了塊石頭,哽得他喘不上氣。
東來躲在邊上看了有一會兒了,一瞧倆人又鬧掰了,也不知該不該上前勸慰。
直到齊宴清在這冷風里獨站了許久,東來才敢拿著衣裳過來提醒:“公子,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那屋里......還跪著一個呢,您看......”
齊宴清把包袱丟給東來,啞聲道:“回書房。”
月已西沉,屋外連蟲鳴聲都靜了,唯有冷風蕭瑟,刮過樹梢。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