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讓奴婢來告知大公子一聲,說......”彩萍頓了下,繼道,“公子要找的證據就在這?!?
齊宴清聞之,方才恍然。
那日翠兒一事,蘭錦慧曾極力辯解,說自己只是罰了蘭稚去屋外揀茶,并不曾將她囚禁,只因當時沒找到這罐所謂的“證據”,所有人都認定是蘭錦慧在為自己開脫,胡亂尋的借口,誰想到還真有這么個東西......
齊宴清腦中思緒忽然有些混亂,但面上未顯,臉色照舊平整,只是鬼使神差地拿過那茶罐子,打開一瞧,里面的茶早就受了潮發了霉,但不難看出,這里面裝著的,的確是兩種茶。
蘭錦慧差人把這個送來,無非是想告訴他,是蘭稚在撒謊。
“公子?”
彩萍見齊宴清握著茶罐,似在斟酌思考,卻久久沒說話,不由小聲提醒。
齊宴清回過神,將手上的茶罐子重重撂在桌上,漠然道:“這茶受了潮,拿去丟了吧,東來,去我屋里拿一罐雪芽,送去尋芳閣?!?
彩萍怔愣片刻,大抵也明白了齊宴清有意避過的意思,懂事行禮:“奴婢的話帶到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彩萍走后,齊宴清看著桌上的茶罐子,一時無,不知是喜是憂。
喜的是哪怕知曉這一切都是蘭稚的伎倆和手段,可只要她愿意為他花心思,她愿意為了自己去爭,去斗,是不是說明她在乎他,心里有他?
可憂的,他從未懷疑過有朝一日,蘭稚會反過來算計,設計,在他眼中,蘭稚自然而然地是那個需要自己庇護的弱者,而不是和蘭錦慧一般,滿是心計之人......
兩個截然不同的情緒,在齊宴清的腦海中糾纏不休,令他有些窒息。
若是旁的,齊宴清倒是可以不問因由,不計后果地護著蘭稚,可一想到那一晚,翠兒是她親手送到自己床上的,心里就沒由頭地生厭,真相若如此,那她和蘭錦慧之間,又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