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蘭稚一張臉白得嚇人,額上布著細密的汗,兩鬢垂下的幾縷發絲,也被汗水給浸濕了,她卻緊咬著唇齒,一未發。
“東來!穩一些!”
齊宴清忙吩咐著,旋即將蘭稚受傷的腿稍稍抬高,盡量減少顛簸所致的碰觸,再看向蘭稚時,眼中的心疼就快溢出來了:“這樣好些了嗎?”
“嗯......”蘭稚點頭。
為了幫她分心,齊宴清又問:“好端端的,怎么會掉進水里,還摔得如此嚴重?”
從剛剛睜開眼,一直吵嚷到現在,蘭稚還沒來得及回憶,現在靜下來一想,只覺得脊背發冷。
那雙突然出現在身后的手,猛然大力將她推下的感覺,猶在心目,令蘭稚現在想想,仍不禁打了個寒顫,冷汗直流。
蘭稚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齊宴清,若她說了,依照齊宴清的性子,定會追查到底,可朝局的事,已讓他自顧不暇,負累不堪,再添事端,且沒有任何憑證,只會讓他更焦慮。
最緊要的,是蘭稚細想至于,那人出現的不早不晚,偏趕在雪容與她見面之后動手,這讓她很難不懷疑,此事與雪容有關。
若是私人恩怨還好,怕就怕的,是牽涉進王府,這么多事攪在一起,實在過于復雜,現下既撿回一條命,當靜觀其變,待找到苗頭再說也不遲。
“怎么不說話?”齊宴清看她遲遲緘口不,又問了一句。
蘭稚回神搖頭:“沒事,是我一時不小心,雪后路上難行,腳下沒當心,滑的。”
“真是自己滑的?”
齊宴清無論是眼神還是口氣,都寫滿了質疑。
蘭稚有意無意躲開他的目光,忽然想到了什么,借此轉移話題:“對了,我是怎么回來的?是公子找到我的嗎?”
“不是,你是被人送回來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