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芙蓉軒回來,蘭稚有些失神。
她知道雪容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樣光鮮,卻不知背后,竟是如此不堪。
人人都羨慕她,有王府這樣的靠山,像她這樣家道中落的孤女,還能得王府照拂,又嫁進了侯府,屬實是好命。
殊不知對她來說,王府從來都不是救贖,而是禁錮著她的地獄。
蘭稚沒辦法想象,對于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知文懂禮的千金閨女而,一朝家門失勢,竟要淪落到光天化日,被逼著伺候奴才,供人取樂的地步,是何等的恥辱?
身上的傷可以愈合,心里的灰暗,恐怕早就殘破不堪了,那張只剩下無暇容顏的皮囊下,裹著的,不過是一副早已潰爛的軀體。
這一刻,蘭稚也算是理解她,為何會把自己偽裝的淺顯無腦,為何拼死也要抓住成王那所謂的把柄不放,她抓的,是自己唯一生的希望。
縱使千瘡百孔,縱使世人從未善待與她,她也想努力的活著,怪不得她說,自己和她從來都是一路人。
沒錯,她們想做的,只是活著而已。
一連用了三日的藥,雪容孱弱的氣息才勉強穩(wěn)住,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是沈渡,雪容氣弱體虛,說話都困難,可眼中還是寫滿了震驚。
“醒了?感覺如何?”
沈渡似對待所有病人那般,一視同仁地詢問。
雪容見過沈渡,也明知他是因為自己送信,才被成王抓起來,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他,更不敢相信的是,居然是他救了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