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皺著眉,暗暗嘆了口氣,借口看藥避了出去。
蘭稚也不勸她,等著她哭完了,繼續吃粥。
這期間,兩人誰也沒說話。
等看著她吃過了飯,用完了藥,蘭稚才打算離開。
走到門口時,雪容忽然把她叫住了。
“蘭稚?!?
蘭稚聞聲回頭,見雪容的情緒已經平穩了不少。
雪容靠在榻上,看著門口的蘭稚,猶豫許久才沉聲說:“讓你父親小心成王?!?
雪容沒多說,但僅這一句,蘭稚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聲道了謝。
雪容說的沒錯,成王監國,由蘭仲和為首的那幾個,向來不牽涉黨爭的清流文官,從前老皇帝親政時,自是忠良的標桿,可當下時節,蘭家若不能表明投效態度,成王定會第一個對蘭家出手,此事卓清然也提醒過,奈何蘭仲和連蘭稚的面都不肯見,更不愿聽她說什么。
思來想去,現下已是迫在眉睫之際,再這樣由著他一意孤行,害的不僅僅是蘭家,侯府,和自己,都會受到牽連,看來務必要采取措施才行。
蘭稚本想將此事告知老侯爺商議,一進泊云居,見齊宴清也在。
老侯爺和齊宴清也沒避諱蘭稚,蘭稚這才知曉,成王負責整治疫癥的第一日,就下令將城中所有沾染疫癥的百姓,統一抓起來送至西郊,以免繼續擴散。
而到了西郊的百姓,輕者只待自愈,重者直接統一拉到山坑之中,施以火刑。
此令一出,百姓們更是惶恐驚懼,人人自危,那些明明抱著存活希望的百姓,還不等求藥,家中患病的人就被抓走了,不過三五日的時間,聽說山坑里,已經燒了將近百人,惹得百姓怨聲漸沸。